這五萬兵馬一直跟著蒲長風,貿然擼掉了蒲長風,兵馬一定會“水土不服”,與其令兵馬水土不服,不如給蒲長風一些恩典,從喬烏衣這件事情也看得出來,蒲長風並非白眼狼,是個極其重情重義之人,不然也不會對喬烏衣心生愧疚,蒲長風接受了恩典,丁當會記得北梁的好處。
蒲長風又對劉非道:“多謝太宰求情,長風永世不敢忘懷!”
梁錯心底裡還有些著急,當然是著急做剛才沒做完之事,便道:“好了長風,你在牢營幾日也是累了,下去歇整罷。”
“是,陛下。”蒲長風拱手道:“卑將告退。”
蒲長風前腳剛走,梁錯一把抱住劉非,將他按在軟榻之上,沙啞的笑道:“繼續?”
“陛下……”
不等劉非回答,方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梁錯深吸一口氣,道:“又怎麼了?”
方思隔著營帳回答道:“陛下,喬烏衣求見。”
劉非驚訝的道:“難道喬烏衣談判已然結束了,這麼快?”
喬烏衣與北燕談判,不知是結束了,還是因著有問題需要請示,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十足重要,於是梁錯黑著臉,道:“讓他進來。”
喬烏衣走進御營大帳,單手捧盒一隻卷軸,道:“拜見陛下。”
梁錯一句“不必多禮”還未出口,喬烏衣噌的站起來,動作快極,一步竄到劉非面前,將卷軸交給劉非,道:“太宰,這是談判的盟書,還請太宰過目。”
劉非挑眉道:“這麼快便談妥了?”
喬烏衣輕笑一聲,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自豪,道:“是否談妥,還需要太宰過目,若是太宰覺得不妥,烏衣還為太宰爭取。”
劉非不由多看了喬烏衣一眼,又繼續去看卷軸。
梁錯實在好奇,也湊過去看卷軸,臉上同樣劃過一絲驚訝,道:“北燕只要這麼一點地盤?”
這次談判,是為了瓜分南趙地盤,北燕出了大量的糧資,雖他們走旱路南伐,功績沒有北梁大,但重在出了很多物力,按理來說,不會這麼輕易鬆口,只要這麼一點點小地盤的。
喬烏衣輕笑一聲,請功似的看向劉非,道:“燕然早些年不過是個流落在外的村夫,他能坐上今日的位置,不知用了多少下作的手段,在我的面前,他還不敢叫板,若是執拗,我一個不歡心,便將他的醜事全都抖落出去,看看屆時,是誰的臉皮不舒坦!”
梁錯挑眉,道:“燕然做的那些醜事,不是你指使他做的?”
喬烏衣理直氣壯的道:“便算是臣指使,臣唆使,最後還不是他燕然做的醜事?抖落出去,他也不好受。”
梁錯:“……”無恥。
劉非則是微笑道:“做的甚好。”
喬烏衣瞬間欣喜起來,彷彿是一隻被主人表揚的小貓咪,道:“烏衣為太宰盡心盡力,可否……討一個賞賜?”
劉非道:“你想討甚麼賞?”
喬烏衣抿唇一笑,方才那囂張的氣焰已然不見,反而有幾分羞赧,道:“烏衣今日,可否與太宰同睡一榻?”
“主公!”
大司徒恭恭敬敬的深深作禮,完全拜倒在地,整個身子匍匐著,顫巍巍的道:“主公,今日……今日眼看著計劃都要成了!喬烏衣成功的挑起事端,北梁和北燕險些全部覆滅,咱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都……都怪那個劉非!”
大司徒咬牙切齒,惡狠狠的道:“都怪那個劉非多事!竟三言兩語,化解了喬烏衣的叛亂,乾脆……要不要趁著劉非還在方國境內,殺了他!”
他的話音落地,站在他面前之人慢慢轉過身來,那人穿著一襲樸素的素衣,面上戴著一隻通體潤白的白玉面具,遮擋了全部的容貌。
啪——
素衣之人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大司徒一記耳光。
“啊!”大司徒吃痛,毫無防備,直愣愣跌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面頰,顫聲道:“主……主公……”
素衣之人走上前來,不給大司徒爬起來的機會,雪白的靴子踩在大司徒的臉上,狠狠的一碾,他的嗓音平板,不帶一絲波瀾,幽幽的道:“沒有我的應允,不要妄動劉非,他若少一根頭髮絲,我便掰斷你一根手指,可聽清了?”
大司徒的臉頰被踩得變形,卑微的回答:“聽、聽清了,老臣再不敢了,主公!”
重逢的那一日
“烏衣今日,可否與太宰同睡一榻?”
“不可!”不等劉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