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本就不是來人的對手,這樣分心,便更不是對手,被人一腳踹出去,“咚——”跌在地上。
來人冷笑一聲,道:“不堪一擊。”
甚至還抖了抖自己的衣袍。
茲丕黑父震驚的看向對方,顫聲道:“陛……陛下……你怎麼……”
那將茲丕黑父一下擊倒之人,正是梁錯。
梁錯拔身而立,一身簡單的黑袍,襯托著他高大的身材,即使穿著顯瘦的黑色,那流暢的胸肌也並不乾癟,反而十足有看頭。
梁錯冷笑道:“朕怎麼沒被你毒死?”
茲丕黑父目光閃動,劉非已然從榻上爬起來,拿過一張溼潤的帕子,輕輕擦拭自己的面頰,那慘白的面色立刻退下,竟是敷了一層厚厚的面脂。
“你……”茲丕黑父心中咯噔一聲,自己中計了!
因著茲丕黑父跌倒在地上,劉非彎下腰來,雙手支著自己膝蓋,微笑道:“茲丕公是來救我的麼?”
茲丕黑父別開頭去,並不言語,彷彿變成了一個啞巴。
劉非問道:“看來這毒,是茲丕公下的了?”
茲丕黑父還是不言語,咬著嘴唇,死死垂著頭,捂著自己的臉面。
劉非並不在意,耐心十足的道:“嘗聽說茲丕公是個巫者,不過你們這些巫術,在我們中原看來,其實便是醫術,沒想到茲丕公制毒也是一把好手?毒粉是你做的罷?”
茲丕黑父打定主意不說話。
劉非一個人自說自話,完全不見冷場,繼續道:“讓我想想看,劉耹和趙主,也是死在劇毒之下,甚至沒有驚動南趙的獄卒,神不知鬼不覺的便被毒死,這毒藥……不會也出自茲丕公您的傑作罷?”
茲丕黑父眼神晃動,有些驚訝的看向劉非,似乎在問劉非是怎麼知曉的。
劉非微笑:“茲丕公這般看著我,便當你預設了?”
茲丕黑父趕緊垂下頭來。
梁錯不耐煩的道:“說!若是惹得朕不耐煩,便撬開你的嘴,一顆一顆的打斷你的牙齒,在剜掉你的舌頭,讓你做一個真正的啞子!”
茲丕黑父咬著嘴唇,一雙眼目充斥著陰鬱與抵抗,沙啞的道:“既然陛下與太宰已然猜到,殺了我罷。”
劉非挑眉:“殺了你?可你還沒有招供出背後之人。”
茲丕黑父堅定的道:“沒有甚麼背後之人,一切都是我,是我貪心,想要引起北梁與北燕的爭鬥,好從中謀利……”
劉非卻搖頭道:“若是你,那你為何要殺劉耹與趙主?”
茲丕黑父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劉非循序誘導的道:“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茲丕黑父沙啞的道:“我不能說……”
梁錯冷笑:“看來是朕太過仁慈。”
劉非組攔住梁錯動作,微笑道:“你不說,我們便不知麼?是喬烏衣,對麼?”
茲丕黑父一震,睜大眼目瞪著劉非,劉非笑起來:“又是這副表情,看來我又猜對了。”
茲丕黑父渾身顫抖,死死攥著拳頭。
劉非幽幽的道:“茲丕公,喬烏衣待你……也不是太好罷?”
這一句話,彷彿是一顆石子投入了死水之中,而這灘死水之下,盤踞著一頭自卑的野獸,沉睡的野獸被石子驚擾,慢慢的甦醒。
劉非繼續道:“你是方國唯一的宗族血脈,順理成章,你便是方國的國君,可偏偏你臉面上的胎記令人詬病,被人嘲笑,大司徒又集結了自己的勢力,處處將你踩在腳下,這些年……你不好過罷?”
茲丕黑父的喉嚨快速滾動,似乎在忍耐著甚麼。
劉非又道:“偏偏這個時候,喬烏衣出現了,他用自己的財力在背後支援你,雖你鬥不倒大司徒,卻也沒有被大司徒任意魚肉,一直苟活到了今日。”
茲丕黑父沙啞的道:“既然你已經猜到,燕太宰對我有恩……”
“有恩?”不等茲丕黑父說罷,劉非打斷了他的話頭,似乎被他的話逗笑了一般,道:“有恩?甚麼恩?茲丕公你可想過,按照喬烏衣的財力,他能捧燕然上位,能在千里之外毒殺趙主,為何不能幫你除去區區一個大司徒?”
茲丕黑父一愣。
劉非繼續道:“他分明抓住你的手,卻不徹底將你拉出泥沼,難道是他不能?並非如此,是他不願意,只有在大司徒的踐踏之下,你才會對喬烏衣感恩戴德,被踐踏的時日久了,這麼一點點甜頭,便將你迷暈了神智,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