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司徒陰測測的發笑:“考慮的如何?”
梁錯眯起眼目,沒有立刻說話。
大司徒道:“老臣已然給了陛下兩日考慮,陛下竟還遲遲未下決斷,難道……太宰在陛下的心中,竟如此沒有分量,這……這與傳聞不服啊?”
“哦是了!”大司徒的表情更加奸猾,道:“陛下怕是沒有見到太宰的信物,所以不肯相信?若不然這樣,老臣讓人傳令下去,割掉太宰的一根手指,給陛下送過來,可好?”
“你敢!”梁錯終於開口了。
大司徒哈哈大笑,道:“若不然,老臣找幾個人,好好招待招待太宰?太宰那模樣,哎呦,無論是身段兒,還是樣貌,可都是咱們大梁頂尖兒的,真是我見猶憐呢!”
梁錯的雙手攥拳,指節嘎巴作響,眼神陰鷙到了極點。
大司徒擺了擺手,家宰立刻上前,竟拿出了一卷聖旨,上面寫滿了文字,似乎就等著梁錯用印。
大司徒道:“陛下,冊封老臣為方國國君的詔書已經擬好,只需要陛下用印便好,陛下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梁錯眯起雙目,道:“朕還便是這執擰的性子,你又如何?”
“難道陛下,”大司徒惡狠狠的道:“真的不怕老夫好好招待太宰麼?”
梁錯道:“大司徒心裡合該清楚,只有太宰好好兒的,你們手中才握著人質,若是你敢對太宰不利,朕大不了魚死網破,最後……你可甚麼也得不到。”
大司徒憤恨的跺腳,道:“好啊!好!老夫既然不能難為太宰,那好啊,梁錯,你便親自跪在老夫的面前!”
“來人啊!”大司徒呵斥,道:“給我壓住他,讓他下跪!!”
大司徒看起來瘋了一般,指揮著身邊的僕役打手,仔細一看,那些僕役打手的面容有些異域的模樣,因著方國也並非中土國家,所以並沒有人懷疑這些僕役和打手。
這些僕役,分明是鄋瞞計程車兵偽裝而成。
踏踏踏——
有人閒庭信步的走入大司徒府,嗓音清澈彷彿泉水,幽幽的道:“誰這麼大口氣,牛皮都吹爆了。”
大司徒渾身一震,猛地回頭去看,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滿臉都是驚怖之色,顫抖的道:“劉、劉非?!怎麼是你?你怎麼會……”
劉非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甚至沒有人阻攔,梁錯見到劉非,狠狠送了一口氣。
大司徒連忙道:“愣著做甚麼?!抓住他!給我抓住他!!”
大司徒身邊的鄋瞞士兵剛要動作,又有人走了進來,那人挺拔軒昂,朗聲道:“本王子在此,誰敢造次?”
是鄋瞞大王子淄如!
淄如大步攔在劉非面前,瞪著那些鄋瞞士兵。
鄋瞞士兵大驚失色,連忙跪在地上,拱手道:“拜見大王子!”
淄如指著大司徒,道:“此人背信棄義,已然是我鄋瞞的敵人,拿下!”
這幾個鄋瞞士兵,顯然不知大司徒勾結叛軍一事,如今見到了他們的大王子,自然是聽大王子的命令,而不是聽大司徒的命令。
“是,大王子!”
鄋瞞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擒住大司徒,淄如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咚一聲巨響,大司徒慘叫一聲直愣愣跪倒。
淄如咚咚給了大司徒兩拳,咒罵道:“叛賊!卑鄙,竟敢欺瞞本王子!戲耍本王子,該打!打死你!”
大司徒的家宰一看,大事不好,趁著眾人沒有注意他,想要轉身溜走。
唰——
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橫在家宰脖頸之上。
是劉怖。
劉怖陰沉著一張臉,沙啞的道:“軍師何在?”
淄如這才想起來,道:“對啊,軍師何在!”
家宰顫巍巍,指著後院的方向,道:“在後……後面……”
眾人順著家宰的指向,不知是不是錯覺,後院的地方竟隱隱冒出灰黑色的煙霧,煙霧騰騰而起,不停的向天空竄去。
“怎麼回事?”劉非蹙眉。
家宰顫抖的道:“著……著火了。”
“甚麼?!”淄如大吃一驚:“軍師是不是在裡面?!”
家宰不敢隱瞞,道:“是……是大司徒把軍師關在房中,放了一把火,小人……小人甚麼也不知情啊!不知情啊!”
淄如氣的一拳打在家宰鼻子上,呵斥道:“快帶路!”
眾人立刻趕到後院,大司徒府的後院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