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醫士一打疊的應聲:“臣敬諾。”
梁錯又囑咐劉耹道:“這些日子你便安心養傷,太宰的身邊還有方思侍奉。”
劉耹點點頭,似乎極其乖順聽話,道:“是,小臣聽憑陛下安排。”
他說罷,偷看了梁錯一眼,又連忙羞赧的低下頭去。
劉非又是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率先退出了偏殿。
梁錯見他離開,也轉身退出了偏殿,他剛走出來一步,半個身子還沒離開,突然被一隻纖細的手掌捉住了前襟。
梁錯是習武之人,何其警覺,尤其這裡是南趙的皇宮,便更是不可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戒,梁錯立刻戒備,但斯時發現,那個粗魯的拽著自己前襟之人,正是劉非。
劉非將梁錯一把拉過來,動作快速,仰起頭來,在梁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不等梁錯感受這突然而來的溫柔鄉,下唇瞬間一刺,竟是被劉非狠狠咬了一口。
“嘶……”梁錯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只是疼痛,但是並未見血,道:“為何突然咬朕?”
劉非目光平靜,淡淡的道:“想咬。”
說完轉身離去。
方思跟著二人從偏殿中走出來,根本沒看清那二人的小動作,只看到劉非大步離開的背影,還有陛下一臉回味竊笑的模樣。
方思:“……”陛下笑起來的模樣,有點子不值錢。
大軍進入趙都,已然佔領了皇宮,捉住趙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安撫民心。
劉非提議舍糧,在都城中開設糧場,還有醫場,讓趙都的百姓看到大梁的仁義,從而放鬆警戒。
北寧侯趙舒行素來有仁義之侯的美稱,便是一個活招牌,若是有他的參與,必然可以招攬到許多百姓慕名前來。
劉非把趙都的糧倉開啟,根本不需要梁錯出糧食,趙都的糧倉堆得滿滿的,積壓在下面的已經爛掉髮黴,大可以用這些糧食來收買百姓。
趙舒行看著那些發黴的穀子,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每年趙河鬧災,趙主都說國庫無糧,需要諸侯與臣工捐糧,每每邊關請糧,趙主都說國庫空虛,讓將士們自己想法子,可是……”
可是這糧倉中,分明已然堆不下,甚至壓在下面的糧食已然發黴,無法食用,趙主便算是丟掉這些糧食,也不願意拿不出來給百姓,也不願意拿出來給將士。
趙舒行嘆氣道:“運糧罷。”
舍糧的場子已經搭建完畢,便在皇宮大門之前,劉非身為大梁的天官大冢宰,親自前來舍糧,同行的還是有北寧侯趙舒行,北燕大司馬祁湛。
百姓們起初根本不敢前來,但有人認出了趙舒行,便仗著膽子上前,不但沒有被驅趕呵斥,甚至被以禮相待,舍糧的事情一下子傳開,很多百姓慕名湧來,不消一刻便排起了長龍。
日頭高懸,雖有棚子遮擋日光,但趙都的氣候悶熱潮溼,劉非幫忙舍糧,熱汗不停的滾下來,衣領子早就溼透,他們在室外,冰凌完全排不上用場。
方思看到劉非忙碌的模樣,便拿著羽扇站在身後,不停的給劉非扇風,好歹能降降溫。
“你怎麼又來了?”方思蹙起眉頭。
劉非聽到聲音,轉頭去看,便看到劉耹竟然朝他們走過來。
方思道:“你前日才昏倒,不是讓你多歇養,怎麼又跑來了?”
面對方思略有不耐煩的指責,劉耹低眉順眼的道:“小臣……小臣的傷勢已然無礙了,再者說了,小臣是來伏侍太宰的,主人家都在這裡忙碌,小臣……怎麼能安心的歇息呢?”
他說著,搶過方思手中的羽扇,道:“方思哥哥,扇風也不是甚麼辛苦活計,便讓小臣來罷。”
方思不情不願,但他不想與劉耹爭辯甚麼,便乾脆將羽扇交給方思,自己個兒跑到旁邊,幫忙去搬糧食。
劉非十足忙碌,根本沒空理會劉耹,接過趙舒行遞來的糧食,分發給排隊的百姓。
劉非忙碌了一上午,不知是日頭越來越烈,還是劉耹扇風沒有方思勤快,只覺得悶熱難耐,汗如雨下,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任由汗水流淌,只要不迷住眼目便好。
劉非用手背蹭了蹭眼目,正好有一滴汗水滾進了眼睛裡,刺辣辣的疼,他手上太髒,並不好擦汗,便道:“劉耹,拿帕子替我擦擦汗。”
“是太宰。”劉耹乖巧應聲,只是動作有些隨便,擦了兩下之後,好奇的道:“咦?太宰,這是甚麼字啊,好生奇怪。”
劉非側頭一看,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