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恭敬的託著羽觴耳杯,呈到劉非面前。
劉非有些驚訝,抬頭一看,道:“是你?”
竟然是劉耹!
劉非道:“你不該在榻上養傷,怎麼下榻來了?”
方思跟在後面,趕緊跪下來請罪,道:“方思未能照顧好小郎君……”
不等方思說完,劉耹趕忙也跪下來,道:“太宰,您可千萬別怪罪方思,是小臣……小臣天生命賤,窮苦慣了,根本閒不住,那軟榻如此柔軟,小臣從未歇過這般好的軟榻,實在不敢多歇……再者,小臣的傷口已然癒合,便讓小臣在太宰的身邊,侍奉報答太宰罷!”
劉非淡淡的道:“你的傷口若無事便好。”
劉耹十足歡心:“無事無事!小臣已然無礙了,多謝太宰!”
他說著,趕緊把羽觴耳杯遞過去,道:“太宰,請飲水。”
劉非正口渴,端過來全部飲盡,劉耹又將空掉的耳杯端走,以免礙事兒。
劉耹和方思便侍奉在劉非身邊,劉非提筆繼續批看堆積如山的文書。
方思眼看硯臺裡文墨漸少,便想去研磨,哪知他還未來得及動彈,劉耹已然上前,道:“太宰的墨沒有了,小臣幫太宰研墨。”
劉非點點頭,劉耹雙膝跪在榻前,動作利索又小心的開始研磨,方思一看沒有自己的事情,便後退站到了一邊。
劉耹研了墨,退到一邊,正好有宮人送了冰凌過來。
宮人道:“陛下知曉太宰怕熱,因此特意遣小臣送了冰凌而來。”
這年頭沒有空調,便需要冰凌來降暑,方思剛要上前接過來,劉耹動作更快,已然先一步將盛滿冰凌的銅盆接過去,道:“小臣來。”
劉耹動作麻利,將冰凌的銅盆擺放在政事堂的四面。
銅盆本就沉重,更別說盛放著大量的冰塊了,方思怕他傷口撕裂,趕緊上前幫忙,劉耹卻道:“方思哥哥,我來便可以,無需你動手,你歇著就好。”
方思無從插手,只好第二次退到一邊。
日頭漸漸昏黃,還未到晚膳的時辰,但是膳房令人送來了小點心,方思又是還未來得及動彈,劉耹已然小跑過去,謙卑的微笑道:“交給小臣罷。”
方思提著食合進入政事堂,將小點心一樣一樣的擺好,又打溼了乾淨的帕子,捧著給劉非淨手,道:“太宰批看文書實在太辛苦了,食點小點心,可別累壞了身子。”
方思第三次退到一邊,抿了抿嘴唇,往日裡只有他一個人在劉非身邊伺候,劉非並不喜嘈雜,凡事也不喜假他人之手,所以方思一個人侍奉便夠了。
如今突然多出一個人,甚至方思覺得,劉耹比自己還有眼力見兒,幹活還麻利,這一對比下來,方思心裡怪怪的,總覺得自己比起劉耹,十足的沒用,像個擺設一般……
劉耹又道:“太宰辛苦了一日,一直這般坐著,身子如何吃得消?小臣替太宰捏捏肩罷。”
劉非正好肩膀痠疼的厲害,十足不得勁,便點點頭,讓劉耹幫忙捏肩,方思撇了撇嘴巴,實在無事可做,便退出政事堂,往梁錯那面而去。
梁錯的政務剛剛處理到一個階段,便看到方思來了,奇怪的道:“這個時辰,你不是該侍奉在你家郎主身邊,怎麼到朕這裡來了?”
方思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名喚劉耹的小郎君,今日一直侍奉在郎主身邊。”
方思將劉耹的事情說了一遍,梁錯道:“哦?聽你這般說,劉耹手腳麻利,又有眼力見,幹活勤快,朕讓他在太宰身邊侍奉,倒是極好的。”
方思心裡酸溜溜的,雖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子小氣,但他還是覺得心竅裡隱隱約約有些奇怪,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梁錯正好忙完,打算去尋劉非一同用晚膳,便道:“隨朕去看看。”
梁錯來到政事堂,果然看到了劉非與劉耹二人,劉耹跪在劉非身後,勤勤懇懇的為劉非捏著肩膀,如同方思所說,十足的恭敬勤快。
“拜見陛下。”劉非見到梁錯,將手中的文書放下,起身作禮。
劉耹也趕忙站起身來,跟著作禮:“小臣拜見陛下。”
梁錯走過來,道:“聽說劉卿忙碌了一整日?政務是忙不完的,不如先與朕一同用晚膳,如何?”
劉非一日未用膳,剛才墊了一些點心,便道:“謝陛下,臣卻之不恭。”
梁錯轉頭看向劉耹,道:“你的傷勢好些了麼?”
劉耹垂頭恭敬的回答道:“多謝陛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