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他看到這樣的場面……
不等梁錯想罷,帳簾子再次發出輕響,劉非果然走了進來,外帳無人,亦無人侍奉,他便徑直入內,一眼看到了沐浴的梁錯,還有衣衫不整的趙清歡。
劉非眯了眯眼目,眼底閃過一絲冰涼的銳利,冷漠的拱手道:“打擾了陛下的雅興,臣這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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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非說完這句話,乾脆利索,轉身便走。
“劉非!”梁錯想要追上去解釋,但他還未穿衣裳,一把拽過屏風上的衣袍裹在身上。
“陛下!陛下!”趙清歡咕咚跪在地上,抱住梁錯的小腿,大喊著:“請陛下憐惜!陛下!不要走……”
梁錯一雙狼目盡是不耐煩,冷酷的彷彿冰錐子,狠狠將趙清歡踹開。
“啊——”趙清歡痛呼一聲,跌在地上,撞倒了屏風,疼的幾乎爬不起來。
梁錯冷聲道:“來人!”
夜巡計程車兵立刻衝進來,梁錯冷聲道:“把欲圖刺殺於朕的賊子,拿下!”
趙清歡大吃一驚,連忙搖頭道:“陛下!陛下明鑑啊!清歡沒有!清歡沒有要行刺啊!”
士兵才不管趙清歡說甚麼,立刻將他押解,趙清歡還光著身子,便被五花大綁的推出了營帳,重新押往牢營。
梁翕之聽說營地半夜出現了刺客,連忙衝過來檢視,便看到光溜溜的趙清歡被五花大綁的押出營帳,地上還散亂著衣裳。
“怎麼回事啊陛下!”梁翕之震驚的道:“趙清歡怎麼光著?我剛還看到太宰離開了!”
梁錯頭疼欲裂,伸手壓著額角,冷聲道:“這個趙清歡!”
梁翕之瞪眼道:“不會是你想要寵幸趙清歡,被太宰發現了罷?”
“說甚麼呢。”梁錯道:“是趙清歡自己跑進來的。”
梁翕之道:“他自己跑進來?御營內都沒有人伺候麼?都沒有人阻攔?”
一提起這個梁錯更是頭疼,為了讓劉非看到自己沐浴的模樣,梁錯特意將所有的侍從都遣散,以至於趙清歡隨隨便便就進入了營帳。
梁翕之搖頭道:“陛下你完了,這蹩腳的理由,換我是太宰也不會相信,還等甚麼,快去解釋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梁錯心竅發擰,一想到劉非冷漠離開的場面,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連忙抓過外袍披在身上,也顧不得鬢髮潮溼,披散著頭髮便大步離開了御營,往劉非下榻的營帳而去。
梁錯進入營帳,並沒有看到劉非,帳中只有方思。
方思驚訝的道:“陛下?”
梁錯道:“你家郎主呢?”
“郎主?”方思道:“陛下不是請郎主過去一趟?郎主出去便沒有回來。”
梁錯來不及解釋,看來劉非並未回營地,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劉非的結拜兄長晁青雲,趕緊又去尋晁青雲。
劉非離開御營大帳,沒有立刻回自己的營帳,莫名想要吹吹風,乾脆走到營地的演武場上。
白日裡的演武場很是熱鬧,士兵們日常練兵都在此處,但是到了夜間,演武場變得冷冷清清,十足安靜。
劉非撿了個臺磯,坐在演武場上。
踏踏——
是腳步聲,有人來到劉非身邊。
劉非抬頭一看,道:“北寧侯。”
站在他身邊之人是趙舒行,趙舒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著。
過了好一會兒,趙舒行此道:“太宰心情不佳?”
劉非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道:“非也不知。”
趙舒行沒問他心情為何不佳,道:“太宰可想飲酒?”
劉非再次抬頭去看趙舒行,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趙舒行微笑道:“太宰稍等片刻。”
說罷轉身離開,片刻之後又回來,手裡拎著兩罈子佳釀,矮身坐在劉非身邊,將其中一個酒罈遞給劉非。
劉非道:“在這裡飲酒?為何不去侯爺的帳中?”
趙舒行面色有些為難,道:“我日前曾向你吐露心意,你若去我營中飲酒……不太好。”
劉非點點頭,趙舒行又道:“夜色不錯,賞月飲酒,也是一樁美事。”
沒有羽觴耳杯,只有酒罈子,劉非將酒罈開啟,抱著罈子抿了一口。
趙舒行道:“太宰酒量不深,我選的只是甜酒,點到即止,能安睡方好。”
這酒水的確不怎麼上頭,並不是烈酒,趙舒行怕他宿醉,可謂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