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並未飲酒,因此根本不會斷片兒,與梁錯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醒了?”梁錯的嗓音傳來,帶著絲絲笑意。
劉非側頭一看,梁錯便躺在自己身邊,還未晨起。
慵懶的側臥著,披散的頭髮讓他的面容變得柔和,一股少年感撲面而來,平日裡陰鷙的笑容此時變得……變得有些子不值錢。
梁錯見他醒了,溫聲道:“身子怎麼樣?疼麼?”
劉非稍微動了一下,不由微微蹙眉,抿了抿嘴唇,疼倒是不太疼,但是酸澀的厲害,一看便是昨夜折騰的太過厲害了。
“昨夜……”梁錯準備說起昨夜自己吐露心意的事情。
劉非目光又開始變得複雜,這種複雜,令梁錯心頭一跳,怎麼回事,為何如此眼熟,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劉非後退一步下了榻,拱手道:“陛下昨夜醉酒,錯將臣認成了趙清歡。”
梁錯額角頓時抽疼,果然,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梁錯連忙道:“你誤會了,朕沒有醉……”
他說到此處,眼眸微動,怎麼能承認自己沒有醉酒呢?那豈不是故意搗亂,實在太丟人了。
梁錯這麼一頓的空隙,突聽“啊——”一聲慘叫。
劉非蹙了蹙眉,道:“好似是曲陵侯的聲音?”
軍營重地,竟然有人這般慘叫,也不知發生了甚麼,或許是有人偷襲?
劉非道:“臣去看看。”
說完,撿了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快速的離開御營大帳。
梁錯:“……”朕都表白成這樣了,怎麼還會有意外!
劉非跑出御營大帳,“嘩啦——”一聲,隔壁的營帳同時打起帳簾子,梁翕之從裡面跌跌撞撞的衝出來,他實在太過慌張,根本沒注意劉非,直接與劉非撞了個滿懷。
“哎呦!”梁翕之下盤不穩,竟摔在地上,疼痛的呲牙咧嘴。
“侯爺?”劉非奇怪的看著他,自己一個不會武藝的文臣,竟能將梁翕之撞成這樣?
且梁翕之一臉憔悴,衣冠不整,甚至……甚至脖頸間還都是新鮮的吻痕。
梁翕之怔愣了片刻,發現劉非在看自己的脖頸,趕緊雙手捂住,又是大喊一聲,逃命似的跑了……
梁翕之昨夜給梁錯出了注意之後,便將北寧侯趙舒行帶走,為了不讓趙舒行去破壞梁錯的好事,梁翕之也算是兩肋插刀了,他回了燕飲,便一直敬酒趙舒行,打算把趙舒行灌醉。
趙舒行酒量一般,梁翕之成功將他灌醉,晁青雲有些子擔心,便扶著醉酒的趙舒行回了營帳,梁翕之一看,心裡酸溜溜的不歡心,晁青雲那麼關心趙舒行,還說只是老東家,不是老相好。
梁翕之也飲了酒,色向膽邊壯,於是突然將晁青雲撲倒,壓低嗓音,在晁青雲的耳邊滿含威脅的道:“小聲一些,你也不想把你的老東家吵醒,看到我們這幅模樣罷?”
“啊——”梁翕之捂著自己的腦袋逃跑,一邊跑還一邊自言自語大喊著:“喝酒誤事!喝酒誤事!我再也不飲酒了!”
劉非一臉奇怪,回頭看了一眼那營帳,那營帳好似是北寧侯的營帳,梁翕之怎麼從那裡出來?
嘩啦——
又是一聲輕響,晁青雲也從營帳中走出來,他衣冠整齊,面容平靜,只是比平日裡的寡淡多了一絲光彩,微笑的對劉非作禮,隨即去追梁翕之了。
劉非更是不解,這一個兩個,怎麼都從趙舒行的營帳裡走出來?
趙清歡懇求歸順大梁,一直想要面見梁錯。
梁錯考慮到劉非的誤會,生怕劉非以為自己喜歡趙清歡,便沒有去見趙清歡,而是讓人帶話給劉非,說是趙清歡處置與否,都看劉非的意思。
劉非狐疑的皺眉,道:“陛下真是這麼說的?”
方思點點頭,道:“陛下的原話便是如此,說請郎主自己看著辦,是否處置,處置與否,如何處置,都憑郎主歡心。”
劉非再次陷入了沉思,梁錯分明喜歡趙清歡,如今卻讓自己處置趙清歡,難道……
難道是梁錯拉不下顏面留下趙清歡,所以想要藉著自己的手,放過他?
劉非想到此處,面色有些發沉,幽幽的道:“若趙清歡有歸順的誠意,能畫下趙都的都城佈防輿圖,可饒他一命。”
“甚麼?”梁錯聽到方思的稟報,略微有些驚訝,道:“太宰饒了趙清歡一命?”
“是,陛下。”方思點點頭,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