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了宋國公府,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便因著蘭玉不姓梁,便將這一切都抹殺掉麼?那……那太夫人,您也不姓梁呢。”
嘭!
太夫人狠狠一拍案几,這幾句話完全戳中了她的心竅,她雖然是宋國公府的當家女主人,但他終歸不姓梁,許多人並不服氣。
太夫人呵斥道:“孽子!!你還不認錯麼?”
梁飭道:“孫兒沒有錯,如何認錯?”
“好啊!好,你是覺得自己長大了,老身管不得你了?”
太夫人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梁飭面前,“啪!”一聲,清脆的耳刮子打在梁飭的臉上。
劉非在外面偷看,睜大眼睛,捂住嘴巴,心裡感嘆道:好響亮,打得好狠呢。
梁多弼一看太夫人動手了,舉起柺杖還要去打梁飭,趕忙攔住道:“阿母!阿母,我看還是……還是算了罷!”
沈蘭玉趁機道:“太夫人,您看看,還是咱們世子爺有大肚量,將來必然不凡。”
太夫人點點頭,頗為欣慰的道:“多弼就是心眼子太好,老身的孩子,老身自己明白著呢,但也就是心善,對誰都心善!尤其是對某些……白眼狼。”
梁飭沒有動,定定的站在原地,他的臉頰微微偏向一邊,通紅髮燙,卻始終沒有動,彷彿這一切都很是稀鬆平常。
太夫人又道:“老身早就與老公爺說過,你梁飭心胸狹窄,錙銖必較,將整個宋國公府交給你,早晚會釀成大禍,可老公爺偏偏不聽!如今老公爺也去了,你是愈發的不將老身放在眼中,以為這個宋國公府,你便是天了,對也不對?你這個模樣,自己照照鏡鑑,還如何將宋國公府發揚光大?!那些子不知哪裡來的外來戶,早晚踩在你的頭上,踩在你的臉上!你看著罷,宋國公府是完了,遲早會在你的手中!”
梁飭還是一言不發,似乎是在消極抵抗。
沈蘭玉添油加醋的道:“太夫人您消消氣兒,您看看,您這般動怒,氣壞了身子,可是人家國公爺,一點子不知心疼您吶!”
“是啊!是啊!”太夫人道:“都是白眼狼!白眼狼!”
梁多弼趕忙揪住沈蘭玉,道:“你少說點!咱們……咱們已經先告狀了,就這樣罷。”
沈蘭玉笑道:“怕甚麼?有老夫人做主呢,正好殺一殺梁飭的銳氣。”
太夫人正在氣頭上,又有沈蘭玉敲鑼邊添油加醋,指著門外冷聲道:“滾!滾去罰跪!沒有老身的首肯,你便不準起身!”
梁飭冷淡的道:“是,大母。”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堂。
劉非看夠了牆根,見他要出來,趕緊轉身逃跑,回到了宴席之上。
梁錯見他回來,可算是鬆了口氣,道:“去了這般久?”
劉非低聲道:“有些意思,便多偷看了一會子。”
劉非將太夫人偏心梁多弼,針對梁飭的事情說了一遍,太夫人甚至不聽梁飭的辯解,任由沈蘭玉挑撥離間,可以說是不分青紅皂白了。
梁錯冷笑一聲,道:“甚麼偏心,說白了,不過是宗族之內的爭鬥罷了。”
梁多弼是太夫人老來得子,最小的兒子,太夫人疼愛一些也屬平常,但不平常的地方在於,太夫人之所以疼愛梁多弼,而不疼愛梁飭,正因為梁多弼是他的兒子,梁飭是他的孫子。
要知曉,梁飭的父親雖然早早身亡,但他還有母親的,按理來說,梁飭的母親,才應該是宋國公府的女主人,沈氏不過是宋國公府過氣的外戚而已。
但若是梁多弼成為了宋國公,情況便不一樣了,沈氏還是宋國公最大的外戚,因著這些緣故,太夫人自然要寵愛梁多弼多一些,希望梁多弼能繼承宋國公的爵位。
太夫人偏心是偏心,但偏心的也有些權術爭鬥在其中。
梁飭離開之後,便沒有回到宴席,過了很久,太夫人倒是來了。
太夫人拄著柺杖,一副很有排場的模樣,見到梁錯也不作禮,而是道:“拜見陛下,陛下恕罪,老身年事已高,不方便作禮。”
梁錯哂笑了一聲,道:“太夫人言重了,這麼久朕都等得,一個作禮而已,太夫人反倒是計較起來了。”
太夫人眼皮微動,掃了一眼劉非,連打招呼都不打,畢竟在她眼中,劉非只是一個外來戶,而宋國公府是高貴的老梁人。
太夫人坐下來,道:“今日老身過壽,諸位能賞光,老身不勝感激。”
眾人舉杯敬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