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是不見任何波瀾,彷彿一個冷血的木頭人。
屠懷通道:“陛下,南趙修好是假,恐怕會在圍獵之時動手腳,請陛下應允加強獵場守衛,卑將定當誓死護衛陛下。”
梁錯卻搖頭道:“不必,和往日一般便可,朕便是要讓他們露出狐狸尾巴。”
屠懷信拱手道:“是。”
三日之後,在丹陽城郊的獵場,會有大型的狩獵演兵,一來是招待南梁的使臣,二來也是為了彰顯北梁的國威,用演兵震懾南人。
顯然南趙之人,也想趁著狩獵演兵的時機,搞一些小動作出來,不過目前到底是甚麼小動作,劉非還不知曉。
屠懷信冰冷平靜的面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稍微有些猶豫,最後咕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
梁錯挑眉道:“懷信這是何意?”
屠懷信垂著頭,拱手道:“陛下,屠懷佳乃是南人細作,罪無可赦,卑將不敢請求陛下饒恕,只求陛下開恩……留佳兒一條全屍。”
梁錯眯眼凝視著屠懷信,他俊美的面容有一瞬間凝固,隨即很輕鬆的道:“好,朕答允你。”
屠懷信似乎沒想到梁錯會如此輕易的答允,略微有些吃驚,還是道:“謝陛下!”
“陛下!陛下!哥哥!”屠懷佳的聲音在殿外響起,活力十足的道:“陛下,我回來覆命了!”
屠懷佳去館驛,是奉了梁錯的命前去回禮的,如今看來,梁錯便是故意給他與南趙勾連的機會,果不其然,屠懷佳並沒有懷疑。
屠懷佳進入路寢殿,驚訝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屠懷信,道:“哥哥?你怎麼惹陛下不歡心了,怎麼跪在地上?”
梁錯的面容自如,滴水不漏,笑道:“無妨,時辰不早了,懷信懷佳,你們退下罷。”
“敬諾。”
屠懷信和屠懷佳二人退出路寢大殿,隔著殿門,還能聽到屠懷佳雀躍的大嗓門。
“哥哥,珠匜坊新開了一家貓犬的鋪子,聽說有許多可人的小犬,哥哥我們順路去看看罷!”
屠懷信的嗓音十足平靜,道:“好,佳兒若是中意,便買下來。”
“哥哥真好!”
劉非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不由想起在夢境中看到的預示,屠懷佳被屠懷信一劍穿心,梁錯賜的是——死無全屍。
劉非道:“陛下並不想留小衙內全屍,對麼?”
梁錯深沉的眼眸劃過一絲驚訝,道:“劉卿與往日大有不同,聰敏的當真令朕沒轍。”
他收回了調侃的笑意,一雙凌厲的眼目微微眯著,彷彿反顧的狼目,幽幽的道:“背叛朕的下場,只有死無全屍這一條路……劉卿,你會背叛朕麼?”
偷親
梁錯的狼目,審視的打量著劉非,似乎想從劉非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破綻。
劉非坦然的回視著梁錯,道:“陛下令我做天官大冢宰,統領朝廷,又允我厚祿權貴,臣又怎麼會背叛陛下呢?”
梁錯一笑,道:“你倒是極為誠實。”
劉非道:“臣私以為,陛下是想聽臣說實話的,臣妄自揣度聖意,請陛下治罪。”
“劉卿啊,”梁錯道:“你當真是美在一張嘴上,朕往日裡怎麼沒發現你如此能說會道?”
劉非心想,因著往日裡那根本不是自己,不得不說殘暴反派的心思還挺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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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在丹陽城郊的宗族獵場舉行。
大梁的狩獵分為四種,與周禮相同,分別為春蒐、夏苗、秋獮、冬狩。意思就是春天狩獵沒有懷孕的野獸,夏天狩獵殘害莊稼的野獸,秋天狩獵傷害禽類的野獸,冬天則不需要顧慮。
丹陽的盛夏,日頭高懸,夏苗的扈行隊伍浩浩蕩蕩,南趙使團伴隨在側,一路往獵場而去。
“郎主,”方思恭敬的道:“獵場以至,請太宰下車。”
劉非從輜車中走出,不動聲色的環視了一圈獵場,大梁宗族的圍獵場果然壯觀。
“呋——呋——”
劉非聽到響動,側頭去看,便看到幾個犬人正在移動犬籠。因著是狩獵,自然要用到獵犬,這些獵犬平日裡都養在丹陽宮,是梁錯的心頭愛寵,如今被犬人運送到獵場來。
劉非往日裡嘗聽說,梁錯的獵犬如何如何咬死前任大冢宰,卻從未見過獵犬,今日可算是見到了廬山真面目。
那獵犬通體漆黑,身姿極其矯健,嘴巴略尖,彷彿一頭狼。
劉非走過去,獵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