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子期不知疫病之事,必然不會提前防護,陛下令他自行挑選親信,依照徐子期拉幫結夥的秉性,必然會選擇自己的黨羽,屆時若是徐大夫一黨感染了疫病,不幸去世,也怨不得陛下,對麼?”
“哈哈哈!”梁錯忍不住笑起來,輕輕撫掌道:“劉卿,你可真狠呢。”
劉非淡淡的道:“陛下謬讚了,臣並非心狠,只是手辣罷了,若徐子期不來招惹於臣,臣也願意與其同朝為官,可惜……”
劉非不是不能容忍之人,他已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徐子期,都說有一有二不能有三,是徐子期過分在先。
劉非道:“陛下意下如何?”
梁錯笑道:“劉卿如此體貼細心,把法子一條條,一框框都講得清晰明瞭,既能剷除寒門挑事兒的毒瘤,又能查抄疫病貓犬,何樂而不為?果然是一石二鳥,兩全其美。”
他頓了頓,立刻道:“來人,去傳徐子期謁見。”
寺人在帳外候著,聽到梁錯的吩咐,立刻前去宣司空中大夫徐子期。
徐子期剛剛辱罵了劉非,沒過多久便被梁錯叫過去,一進御營大帳,果然看到劉非,嚇得徐子期心虛的出了一頭冷汗,心想著劉非不會對陛下吹了枕邊風,陛下這麼快便準備責難於我了罷?
“陛下——”徐子期咕咚跪在地上,大喊:“臣冤……”冤枉啊!
他還未說完,梁錯已然打斷道:“徐卿,奏本處上書,說丹陽城中有違法私建,朕正愁尋誰去查抄,太宰舉薦徐卿,朕尋思著,徐卿隸屬於司空署,正好合乎規制,你可願辛苦一趟,去查抄私建?”
查抄,自古以來都是油水豐厚的活計。
徐子期眼眸登時亮堂起來,連連叩頭:“臣願意!臣願意!能為陛下分憂,臣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梁錯幽幽的笑了一聲,別有深意的道:“徐卿言重了,只是叫你查抄,哪裡需得下油鍋下火海這般嚴重?還有,查抄需要的人選,徐卿自己定奪便是了,不需要上報。”
“是是!”徐子期一聽,更是心竅狂喜,這可是天大的恩典,自己怕是要平步青雲了!
他下意識看向站在梁錯身畔的劉非,哪知劉非也在凝視著他,甚至清冷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徐子期心頭狠狠一跳,被劉非的笑容酥軟了半面身體,沾沾自喜的心道,劉非恐是怕了我,不想叫我到處亂講,又興許是對我還有意思,便知他是鬧脾性,根本捨不得我。
劉非似笑非笑的道:“恭喜徐大夫,受到陛下器重。”
迎娶
徐子期從御營大帳中走出來,那叫一個趾高氣昂,恨不能用鼻孔對著天空。
他快走兩步叫住劉非,道:“是你向陛下舉薦的我?”
劉非不置可否,道:“徐大夫木秀於林,如此優異,陛下自然會看到,還需要旁人來舉薦麼?”
徐子期登時沾沾自喜起來,他還以為劉非在向自己服軟,踏上兩步,便要拉住劉非的手,說一些復婚的話。
劉非顯然知曉他想做甚麼,已然後退了半步,道:“徐大夫,陛下吩咐的查抄,片刻也耽擱不得,你還是立刻動身才是,把查抄的事情辦妥了,日後才是……前途無量。”
徐子期一想也對,於是不敢怠慢片刻,去找了自己的親信,足足三十餘人,那些人聽說徐子期接了肥差,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統統跟著徐子期,連夜趕往丹陽城。
徐子期一行人,因為有牙牌,連夜進入丹陽城,連夜抵達窩藏疫病貓犬的地方,獵場的事情還未傳入丹陽,那些南趙人還不知情,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哐——
大門被撞開,南趙人從夢中驚醒,一臉迷茫。
徐子期大搖大擺,毫無防護的從大門走進去,一進去便看到許多人“全副武裝”,穿著奇裝異服,也不知具體是甚麼服飾,但徐子期並沒有太在意,而是道:“查抄私建!所有人都扣起來!”
親信衝進去查抄,將奇裝異服的南趙人抓起來,又提了四五隻狗籠貓籠走出來,道:“徐大夫,宅子是空的,裡面只有一些貓犬,其餘甚麼也沒有。”
“貓犬?”徐子期有些奇怪,但還是道:“不管是甚麼,全都查抄,上檔子,等我呈稟於陛下!”
“是!徐大夫!”
“徐大夫真真兒是咱們寒門楷模啊!”
“徐大夫往後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咱們啊!”
徐子期在一聲聲的恭維中,更是被矇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