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用額頭抵住劉非的額頭。
劉非和梁錯都是高鼻樑,尤其是梁錯,不只是額頭,二人的鼻樑輕輕磨蹭,帶起一股戰慄的酥麻之感,劉非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不熱?”梁錯鬆了口氣,道:“萬幸沒有發熱。”
劉非後退半步,拉開距離,拱手道:“謝陛下關懷,臣當真沒有害病,是臣的隨侍方思發熱昏厥,臣這才送方思來醫官署治療。”
梁錯這時候才注意到,的確,病榻上躺著的人,是方思無疑。
梁錯蹙眉看過去,方思的目光稍微有些躲閃,趕緊垂下頭去,磕頭道:“小臣有罪,給陛下與太宰添麻煩了。”
梁錯揮了揮手,道:“罷了,只是害病,何罪之有?”
醫士從外面走進來,拱手道:“太宰,藥方開出來了,您看……?”
劉非回頭看了一眼方思,既然選擇以退為進,乾脆再退一步,於是接過醫士的藥房,道:“陛下,臣隨醫官前去看藥方,告退一會子。”
梁錯擺手道:“去罷。”
於是劉非隨著醫士離開醫官署的小舍,屋舍中一時間只剩下梁錯與方思二人。
咕咚!
方思再次跪下,他張了張口,本該向梁錯坦白劉非的身世,可是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來,嗓子裡彷彿卡住了一根魚刺,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方思心中遲疑,自己若是揭發了大冢宰的身份,身為北燕人,還是北燕的皇子,北梁決計容不下他。
可,可北燕便容得下他麼?
北燕的六皇子堪堪即位,如今根基還不穩固,倘或突然殺出了四皇子,六皇子如何才能高枕無憂?無非是斬草除根,殺死劉非,這樣才能安心入睡。
方思死死攥著拳頭,一時沒能說話。
梁錯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抖了抖自己潮溼的袖袍,也有些出神。
方才只是聽說謠傳,以為劉非害了病,便不顧風雨,急匆匆跑來醫官署,要知曉梁錯最為厭惡潮溼,還有不輕的潔癖,但凡是沾染了泥水的地面,他都嫌棄無比,更不要說一路趨步而來。
梁錯看著自己被雨水溼透的下襬,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嫌惡,朕這是怎麼了?為何聽到一點子關於劉非的傳聞,便會如此掛心?
劉非看了藥方,請醫官署幫忙煎藥,回來之時便看到方思與梁錯二人在大眼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