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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被人打擾,這些子宮人一般都是在太室之外侍奉,空閒之餘,便偷偷說些閒話。

“誒,你聽說了麼?”

“甚麼事情,又這般神神秘秘?”

“我聽說啊……太宰著急忙慌的去了醫官署,不知是誰害了重病?”

“嗨,甚麼太宰去了醫官署,你必然是聽錯了,根本就是太宰進了醫官署,聽說是昏迷被人抬進去的!”

“啊?!竟有此事?”

“是啊,千真萬確,聽說太宰積勞成疾,突然昏迷在政事堂,好幾個在政事堂侍奉的宮役都看到了,太宰這才進了醫官署……啊!拜見、拜見陛下!”

幾個宮人還在津津有味的談論,嗓音陡然變了調子,咕咚全都跪在地上磕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臣不是有意躲懶,陛下饒……”

不等宮人們求饒完畢,梁錯打斷他們的話頭,沉聲道:“太宰病倒了?在醫官署?”

“是是是……”宮人趕緊點頭:“小臣是如此……是如此聽說的,太宰好似是病……”

不等宮人再次說罷,梁錯心竅咯噔一聲,顧不得潮溼的雨簾,大步走出路寢殿,呵斥道:“愣著做甚麼?擺駕,去醫官署!”

“是!是!敬諾!”

“郎、郎主……你……”方思震驚的看著劉非,微微張著嘴唇,呆若木雞,一時竟無法消化這般巨大的訊息。

劉非倒是鎮定,平靜的道:“無錯,我才是你們口中的北燕四皇子。”

方思更是震驚,他的眼眸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乾澀的顫抖了好幾下,顫聲道:“郎主……郎主為何要告訴方思這些?”

劉非道:“你是個聰敏的孩子,機敏善變,若不然如此,陛下也不會將你安插在我的身邊做眼線,對麼?”

方思垂下頭去,抿著嘴唇,目光躲閃,看起來心虛至極。

劉非又道:“你既如此聰敏,又在我的身邊為事,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你遲早會發覺,與其屆時被發現,不如我現在坦坦白白的告知於你。”

方思喉結滾動,顫聲道:“郎主不怕我……我去告密麼?”

劉非輕笑一聲,告密?正因著不希望方思去告密,劉非這才兵行險著,來了一出以退為進。

“你會麼?”劉非側頭看著方思,順手給他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亂的錦被,道:“你會去陛下跟前告密麼?”

方思遲疑了,嗓音卡在哦喉嚨裡,一時說不話來。

陛下對於方思有救命之恩,如不是梁錯,如今的方思恐怕已然淪落成為嬖童,永遠也擺脫不了自己的悲劇,他想報答梁錯。

然……

劉非待他也很好,因著劉非是現代人,並沒有甚麼門第高低的思想,從不輕看方思,方思打心底裡覺得劉非與眾不同。

方思死死揪著被角,咬著下唇。

“陛下駕至——”

便在此時,寺人尖銳的嗓音傳來,梁錯竟來了醫官署!

方思狠狠吃了一驚,震驚的道:“陛下來了?!”

劉非也不知梁錯為何突然前來醫官署,微微垂了垂眼目,隨即鎮定的道:“方思,如今陛下到了醫官署,你若想揭發於我,我不攔你。”

劉非堪堪說完這句話,便聽到踏踏踏的跫音,腳步聲略微急促,梁錯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大跨步進入醫官署。>br />

暴雨不斷,梁錯黑色的衣袍陰溼滴水,水珠順著鬢髮滾下,溼透了衣領,昔日裡如此討厭潮溼之人,如今卻渾然不覺。

他走到劉非面前,一把握住劉非的手掌,上下打量劉非道:“劉卿害病了?害得甚麼病?怎麼不躺下?醫士何在?”

劉非難得露出一絲絲迷茫,竟是聽不懂梁錯一連串的問話。

害病?

劉非並沒有生病,之所以前來醫官署,是因著方思發熱暈倒,劉非送他前來醫治,哪想到禁宮以訛傳訛,傳著傳著便走了樣子,傳成大冢宰劉非昏厥病倒,被送進了醫官署。

劉非的手掌被攥得死緊,對上樑錯憂心的目光,一瞬間劉非更是不解,這個傳說中的頂級殘暴反派,在……關心我?

劉非道:“陛下,臣並未害病。”

“並未?”梁錯伸手試探劉非的額頭,但他堪堪冒雨而來,掌心微涼,總覺得梁錯的額心發燙。

“陛下,臣當真沒有……唔!”

劉非剛要解釋,梁錯收回手來,雙手捧住梁錯的面頰,傾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