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方思……”
似乎有人在方思的耳畔輕喚,輕輕的,十足溫和,那人細緻的擦去方思的冷汗,替他將錦被蓋嚴。
“咳咳……”方思乾澀的咳嗽著,慢慢睜開眼目。
“方思,你醒了?”又是那熟悉又溫和的嗓音。
方思定眼一看,驚訝的道:“郎主?”
那嗓音的主人,正是劉非。
劉非見他醒了,伸手試了試方思額頭的溫度,道:“還在發熱,幸而沒有方才那般燙了。”
“這是……?”方思迷茫。
劉非道:“醫官署,你方才突然暈倒了,醫士剛給你診了脈,說你鬱結於心,心思太重,加之害了風熱,這才會昏厥。”
方思垂下頭來,藏在錦被之中的雙手,死死摳著自己的指甲,喉嚨乾澀艱難的滾動著。
劉非端了一杯水道:“嗓子不舒服麼?飲些水罷。”
方思聽著劉非的嗓音,突然眼眶很酸,眼淚剎那滾落下來,哽咽的道:“郎主,方思……我……我其實……”
他說不出話來,斷斷續續的被哭聲打斷,淚水斷線的流下來,也不知是委屈,還是自責。
劉非嘆了口氣,坐在榻邊上,托起方思的下巴,輕輕的將方思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道:“我都知曉。”
“郎、郎主?”方思瞪大眼目,驚訝的看著劉非。
劉非道:“你是陛下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方才要去回稟北燕四皇子之事,對也不對?”
“郎主?!”方思更是驚訝。
劉非甚至輕笑了一聲,道:“既然我知曉了你的秘密,那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如何?”
方思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劉非。
劉非平靜的彷彿在說旁人的事情,淡淡的道:“北燕四皇子的屍身自然是假的,因著……我才是大梁與北燕兩位人主掘地三尺都在尋找的那個人。”
至親
天空濛上一層濃濃的白霧,暴雨傾盆而下,碎裂的雨簾噼噼啪啪的潑灑在地上。
梁錯坐在路寢殿中,透過戶牖看向窗外,不知為何,雨水下得他心煩意亂,好似有事發生一般。
梁錯乾脆放下硃批,起身在路寢之中散一散,這般大的雨水,梁錯向來不喜潮溼,自然是不會出門的。
他來到太室的門邊,幾個侍候的寺人侍女藏在太室外面的東牆邊躲懶,因著梁錯批看文書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