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是曲陵侯!”
咯噔!
屠懷佳心頭一顫,怎會如此?
皇陵祭掃之時,屠懷信身為丹陽宮衛尉,並沒有離開皇城,而是戍守在丹陽宮中,屠懷佳便也沒有離開,一直留在丹陽城裡。
屠懷佳心急如焚,立刻翻身上馬,打馬朝著宮門衝去。
他到了公車署,將馬匹一丟,發足狂奔,直朝著路寢殿而去。
“哥!哥哥!”屠懷佳一面跑一面大喊:“哥哥!我聽說……”
他說到此處,已然衝進了路寢殿,只見大殿之中,屠懷信侍立在一畔,大殿正中擺放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面似乎蓋著甚麼……
“哥……?”屠懷佳心頭顫抖,嗓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道:“這……這是……?”
屠懷信沒有說話,屠懷佳不敢置信的走過去,手指抖得厲害,揪住白布的一角,“唰——”的展開。
他屏住一口氣,提心吊膽的看向白布之下。
“假……”屠懷佳目瞪口呆:“假人?!”
白布之下蓋著的的確是人形的物件兒,不過並非梁錯的屍體,而是一個木雕的假人。
屠懷佳眼角紅彤彤的,一臉不可置信,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屠懷信輕笑一聲,道:“嚇到佳兒了?”
屠懷佳後知後覺,道:“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快說啊!”
屠懷信將他眼角的眼淚擦乾淨,拉住他的手道:“與我來。”
二人將殿門關閉,徑直入內,一直走入太室。
只見太室之中已然有人,梁錯坐在榻邊上,袒露著肌肉流暢的上半身,肩膀處包裹著整齊的傷布,合該是剛剛換藥完畢,還未來得及穿上衣袍。
劉非站在一側,正在收拾換藥的藥囊。
“陛下?!太宰!”屠懷佳看到二人,欣喜若狂,眼眶甚至還紅著,眼眸中已然閃爍起驚喜的光芒。
梁錯笑道:“嚇到懷佳了罷,其實朕……”
屠懷佳來不及作禮,快速衝上來,梁錯還以為屠懷佳是太過驚喜,想要擁抱自己,看在屠懷佳方才似乎哭過,真正擔心朕的份上,朕便破例……
不等梁錯想完,屠懷佳已然錯過樑錯,衝到劉非面前,一把抱住劉非,嗚咽的道:“太宰!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以為……”
屠懷佳說到這裡,只覺得太不吉利,因此沒有說出口。
梁錯:“……”
屠懷佳緊緊抱住劉非,緊張的道:“太宰受傷沒有?”
劉非搖搖頭,道:“多謝小衙內掛心,非無事。”
屠懷佳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劉非,見劉非真的無事,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道:“太好了,太好了……”
梁錯:“……”抱得那麼緊,為何劉非走到何處,都如此招蜂引蝶?
“咳!”梁錯使勁咳嗽了一聲,屠懷佳這才注意到梁錯,終於放開了劉非,後退了幾步,道:“拜見陛下。”
屠懷佳已然糊塗了,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錯一笑,道:“自然是將計就計,對付南趙的良策。”
南趙北寧侯派出晁青雲與典軍二人,想要從內部瓦解北梁,來破除南趙的滅國之危。
如今典軍和晁青雲落網,但因著落網地點在北疆,距離南趙甚遠,所以南趙的北寧侯暫時不可能得到訊息。
如此一來,梁錯準備將計就計,傳出自己身亡駕崩的訊息,用以蠱惑南趙,讓南趙放鬆戒心,北梁和北燕便可以暗中籌備兵馬,對南趙一擊致命。
梁錯道:“如今朕乃是個死人,南趙自不會注意一個死人,朕打算……親征。”
屠懷佳震驚的道:“親征?”
梁錯點點頭,道:“丹陽的事情,便要交給懷信你來處置。”
屠懷信拱手道:“請陛下放心,卑將誓死守衛丹陽,絕不辱命!”
梁錯道:“將丹陽交給你,朕是放心的。”
梁錯假死來混淆南趙人的耳目,如此便能爭取到足夠的時日調遣兵馬,殺南趙一個措手不及,只是……還有一件棘手之事。
那便是舟師!
北梁眼下急需一隊有經驗的舟師作戰,而舟師首選便是曲陵軍。
曲陵侯梁翕之與梁錯“有仇”,誤會之深,梁錯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本想去皇陵祭祀感動梁翕之,哪知又出現瞭如此的岔子。
梁錯將梁翕之叫到路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