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臣在。”
梁錯的唇角擒起一抹精於謀算的笑容,幽幽的道:“還不點上你的精銳,悄悄跟上去?”
梁翕之道:“是!”
梁翕之立刻轉身離開,揚手道:“我曲陵的將士,點好兵器,隨孤登船!”
晁青雲的確只帶了二十兵馬,但梁錯並沒有說不派人暗地裡跟著他,且跟著他的那個人,正是“被俘虜”的曲陵侯梁翕之。
晁青雲在南趙生活過一段時日,他很瞭解趙河的水路,有了他的導路,小舟很快抵達了第一處可能的屯兵之地。
遙遙的,便見岸邊樹立著哨塔一般的建築。
晁青雲眯了眯眼目,輕聲道:“是了。”
身邊的曲陵軍大為震驚,道:“真的叫晁謀主說對了?趙人的屯兵之地,竟就在此處!”
兩處可能的屯兵之地,晁青雲也並非盲選,二選一也是根據北寧侯一貫以來的秉性猜測,果不其然,便是讓晁青雲猜中了。
“嗖——!!”
破空之音,冷箭從哨塔上射出,哆的一聲打在船頭。
箭矢鋒利,弓弩強勁,小船被打得飄搖了一記,晁青雲便站在船頭,並未躲閃,似乎並不畏懼。
“來者何人!?”
“如是再向前,便放箭了!”
哨塔之上有趙人士兵高聲示警。
晁青雲抬起手來,示意士兵停船,揮了揮手,立刻有士兵捧上一張小羊皮,和一杆毛筆。
晁青雲拿起毛筆,行雲流水的在小羊皮上畫了幾下,似乎是一個標誌,也似乎是一個暗符,說不清是甚麼。
他畫好之後,雙手擎起小羊皮,在咧咧的水風之中,將小羊皮上的暗符展示給哨塔上的趙人士兵。
哨塔之上計程車兵看了暗符,瞬間沒了聲息,隨即有士兵快速下塔,一路飛奔進入營地,片刻的安寧之後,那士兵又快速飛奔而出,朗聲道:“開啟轅門,是青雲先生!”
曲陵軍面面相覷,便這樣?如此輕而易舉的,趙人便開啟了轅門?
晁青雲面色平靜,道:“爾等在此靜候。”
“可是……”曲陵軍想要說些甚麼。
晁青雲已然道:“陛下令晁某前來營救曲陵侯,便一切按照晁某所說的去做。”
曲陵軍沒有法子,只好道:“是。”
晁青雲下了船隻,隻身進入屯兵大營,很快消失了蹤影。
趙人士兵引導著晁青雲入內,一路來到營地的幕府大帳,打起帳簾子,道:“青雲先生,請!”
晁青雲步入營帳,帳簾子嘩啦一聲放了下來。
只見幕府中只有一人,那人負手而立,另一手搭著戶牖,聽到晁青雲走進來的跫音,微微回頭,道:“青雲先生,許久不見。”
晁青雲跪在地上,拱手道:“臣拜見北寧侯。”
眼前那拔身而立的男子,便是傳說中的南趙仁義之侯——北寧侯趙舒行。
北寧侯的年歲看起來與晁青雲相當,雖過三十,面容之上卻一點也看不出滄桑,反而溫柔儒雅,透露著一股文士之風。
北寧侯親自將晁青雲扶起,道:“先生許久未有音訊,孤擔心不已,如今見先生完好,這才放下心來。”
晁青雲在北疆被擒獲,自然一直以來都沒能和北寧侯通訊。
北寧侯道:“先生可安好?”
晁青雲眯了眯眼目,似乎下定了決心,又是跪下,拜了兩次,道:“臣斗膽請侯爺恩典,放曲陵侯一馬。”
“曲陵侯?”北寧侯面色閃過一絲驚訝,道:“曲陵侯可是北梁的宗室子弟梁翕之?”
晁青雲見到北寧侯的反應,微微蹙眉,道:“侯爺沒有俘虜曲陵侯?”
“俘虜?”北寧侯道:“青雲先生,此話從何講起?孤授命堪堪來到趙河,還未與北梁的兵馬正面交鋒。”
“糟了。”晁青雲眼眸一動,他何其聰敏,之前只是關心則亂,如今聽到北寧侯的說辭,登時恍然大悟,自己中計了!
晁青雲立刻站起身來,道:“侯爺,此地不宜久留,快點齊兵馬,更換屯兵之地。”
北寧侯奇怪的道:“青雲先生,這是為何?”
不等他說完,一士兵倉皇衝入幕府,大喊道:“侯爺!大事、大事不好!外面……外面突然出現了好幾條戰船!好似是……是北梁的戰船!”
北寧侯蹙眉,道:“隨孤前去探看。”
北寧侯闊步走出幕府,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