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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奇怪,心中百爪撓心的,但劉非與梁錯默契的誰也沒說話。

晁青雲靜靜的繪製,也不點燈,便在寂靜的黑夜中運筆,一襲黑衣,彷彿也要融入黑夜,時辰一點一滴的過去,好似不知疲倦。

梁翕之無聲的打了一個打哈欠,晁青雲不走,他們誰也別想離開,只能這樣靜靜的等著,害得他眼皮打抖,幾乎要睡著過去。

梁錯黑著臉瞪了一眼想要打瞌睡的梁翕之,都怪梁翕之作妖,若他沒有大半夜跑過來,朕也無需被關在櫃子裡罰站。

也不知劉非怎麼樣,他那樣羸弱的身子,站了這般久,不知有沒有被累壞。

梁錯側頭去看劉非,梁翕之站在中間,劉非與梁錯分別站在他兩邊,正好將二人隔開。

梁錯從梁翕之背後伸手過去,越過樑翕之,扶住劉非的腰肢,劉非感受到了觸碰,側頭看過來,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

梁錯雖沒有說話,但是手掌用力,托住劉非的後腰,示意劉非可以靠著自己的手掌,這樣舒服一些子。

劉非的確站累了,也不敢貿然去靠櫃子,唯恐製造出聲響,畢竟晁青雲可是個心思敏銳的主兒。

他慢慢放鬆了力道,一點點向後靠去,靠近梁錯的掌心。

堪堪沐浴的潮溼還未褪去,梁錯登時覺得掌心中溫暖又溼濡,還有那被衣袍匆匆包裹的纖細腰肢,簡直不盈一握,令梁錯心竅躁動。

梁錯的臂力驚人,劉非慢慢將自己渾身的力道靠上去,梁錯竟穩穩接住他,不見一絲搖晃,十足令人安心。劉非忍不住在昏暗中仔細去分辨,梁錯的手臂肌肉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下,夏日的袖袍柔軟又垂墜,勾勒出肌肉的起伏走勢,強壯有力,卻不會過分糾結。

劉非眨了眨眼目,因著無聊,忍不住輕輕捏了捏梁錯的肌肉。梁錯眼目一眯,劍眉深深壓著狼目,彷彿捕獵的兇獸,死死盯著劉非,同時掌心用力,將劉非微微拉向自己。

二人中間站著渾然不知,正自打瞌睡的梁翕之,櫃子中的空間有限,劉非和梁錯無法越過樑翕之,哪知道這麼巧,梁翕之站得麻木,微微彎下腰來,雙手支在膝蓋之上,如此一來,正好騰出空間。

梁錯無聲的輕笑一聲,突然傾身過去,親在劉非唇邊。劉非眨了眨眼目,竟然沒有拒絕,甚至側過身來,方便梁錯加深親吻,於是二人便在昏暗中無聲的糾纏起來。

梁翕之渾然不覺,只覺得站得腿痠,心中催促著晁青雲趕緊離開。

噠!

一聲輕響,晁青雲終於將毛筆放下。

他珍重的托起宣紙,輕輕的吹乾上面的墨痕,反覆的端詳了片刻,終於將宣紙放下,起身離開。

營帳又恢復了寂靜無聲。

梁翕之眼眸發亮,走了!

連忙站起身來,欣喜的道:“晁青雲走……哎呦!”

他一站起身來,咚的一聲,好像磕到了甚麼,但櫃子顯然不會變矮,梁翕之回頭一看,便見梁錯在自己眼皮底下,竟擁著劉非親吻,他方才突然站起來,梁錯沒有準備,正好被撞到了下巴。

“嘶……”梁錯用手背蹭了一記下巴,還瞪了一眼梁翕之,那意思是怪梁翕之破壞了氣氛。

梁翕之氣得跺腳,道:“你……你不要臉!”

梁錯將梁翕之一把推出櫃子,握住劉非的手,道:“劉卿累壞了罷,朕扶你。”

梁翕之翻了一個大白眼,走出櫃子,來到案几邊,隨手抄起宣紙,道:“孤倒要看看,這深更半夜的,晁青雲那狗東西,到底在畫……甚麼……”

梁翕之打了一個磕巴,驚訝的看著已然完工的畫作,那畫作之上,年輕男子一襲白衣,看起來怎麼那般像……自己?

“他……畫的是孤?”梁翕之怔愣著。

劉非和梁錯並沒有半分驚訝,梁錯道:“曲陵侯,你擅自行動,險些釀成大禍,還不趕緊回兵庫房去。”

梁翕之呆愣的託著那幅畫作,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呆呆的點了點頭,丟了魂兒一般離開了營帳,乖乖往兵庫房而去。

梁錯見梁翕之走了,狠狠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道:“便梁翕之這個模樣,還整日裡想著跟朕爭天下,劉卿你說說看,朕如何能將天下交給他?”

劉非一笑,還真是不能,梁翕之根本不是做天子的那塊料子。

梁錯似乎想起了甚麼,道:“劉卿是如何得知梁翕之會半夜回到營帳的?”

咯噔!

劉非心竅一震,面色卻十足的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