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錯一笑,道:“甚好。”
梁錯離開幕府大帳,準備去找劉非商量一下具體的示意。
他來到劉非下榻的營帳門口,因著方思去看著梁翕之了,門口並無人侍奉,於是梁錯自己打起帳簾子入內。
一股水汽撲面而來,帳中霧氣嫋嫋,朦朧而微微發熱。
梁錯定眼一看,地屏之後,影影綽綽透露出一抹人影,竟是在……沐浴。
梁錯挑了挑眉,自從自己在皇陵受傷,又是一路逃難,又是準備反擊南趙,哪裡有時機與劉非做些親密之事?如今梁錯的傷勢恢復的差不離,又看到地屏之後,劉非若隱如現的美妙身姿,心竅微微發麻,有一種隔靴搔癢的錯覺。
梁錯輕聲走進去,繞過地屏一看,劉非的確是在沐浴無疑,偌大的浴桶散發著嫋嫋的熱氣,但劉非竟是在熱湯中睡著了,手臂搭在浴桶之上,慵懶的枕著,雙目輕輕閉合,睡顏十足安詳,甚至有些甜蜜。
梁錯低頭看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古人所形容的出水芙蓉,不過如此。
劉非平日裡清冷淡漠,總是一副八風不動,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令他動心的模樣,而此時此刻,暖暖的熱湯蒸騰著劉非白皙的膚色,令他的面板看起來吹彈可破,美不勝收,平添了一股煙火之氣,彷彿墜入人間的謫仙。
梁錯眯了眯眼目,如此纖塵不染,令梁錯有一種狠狠擒住他,一起墮入泥沼的衝動,他慢慢低下頭來,輕輕親在劉非的額心……
劉非本想沐浴一番,哪知竟這般沉入了睡夢之中。
【曲陵的牙旗在夜風中飄揚。】
【踏踏踏……】
【是跫音,一黑衣書生,從遠處大步而來,朝著營地最大的營帳而去。】
劉非看清了來人,是晁青雲。
而他前往的營帳,正是梁翕之日前下榻的營帳。
劉非心中微微舒出一口氣,幸好,自己早就讓曲陵侯搬出營帳,晁青雲如今是戴罪之身,絕不可能進入兵庫房,如此一來,晁青雲便不會碰到“被俘虜”的梁翕之,簡直……
萬無一失。
【主公?!】
便在劉非將心竅放回肚子裡之時,突聽營帳中傳出晁青雲略微詫異的嗓音。
劉非眼目一動,大步衝進營帳。
【寂靜無聲的營帳中,晁青雲與梁翕之四目相對。】
【晁青雲眯起眼目,道:“主公為何在此處,不是被北寧侯俘虜了麼?”】
【梁翕之顯然有些慌亂,支吾道:“我……那個、其實……”】
【“原是如此,”晁青雲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聲中有些自嘲,道:“原這一切都是騙局,不過是想要騙晁某倒戈,針對北寧侯罷了……主公還真是,用心良苦。”】
“唔!”劉非猛地睜開雙目,咚一聲,只覺得額頭一陣鈍疼,不知是不是錯覺,嘴唇還麻嗖嗖的,隱隱約約的刺痛。
定眼一看,是梁錯,梁錯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營帳中。
“劉卿,”梁錯眼神虛晃了兩下,道:“朕剛才只是……”
不等他解釋,劉非滿腦子都是方才出現的預知之夢,如今已然天黑,正好是預知之夢發生的當口,梁翕之這個小作精,三更半夜跑到營帳去做甚麼。
劉非嘩啦一聲邁出浴桶,一把推開梁錯,那舉動何其的無情無義,道:“陛下,讓一下!”
梁錯:“……”朕被、被推開了?
男寵>r />
梁錯來不及仔細體會被推開的失落感,連忙抓起掛在地屏上的衣衫,道:“去何處?先穿上衣袍!”
劉非剛要奪門而出,一把被梁錯抓住,他可不能叫劉非如此跑出去,豈不是要被旁人看光?
梁錯眼疾手快,將衣袍披在他身上,劉非來不及解釋,急忙跑出營帳,朝著營地正中,梁翕之之前下榻的營帳跑去。
梁錯不知發生了甚麼,一路跟在後面,看到劉非來到此處,還有些不解,道:“劉卿,你來此處做何?這裡又沒……”
沒人。
不等梁錯說完,他耳聰目明,秉性又機警,立時聽到了營帳之中的動靜,道:“有人?”
嘩啦——
二人進入營帳,一眼便看到了滾在榻上,舒舒服服翹著二郎腿的梁翕之。
梁錯瞪眼道:“梁翕之?你在這裡做甚麼?”
梁翕之嚇了一跳,瞪大眼睛道:“你們怎麼來了?”
梁錯壓低聲音道:“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