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呈上去,道:“陛下快看,這個趙清歡人還未到呢,便開始耍么蛾子了。”
梁錯展開鴻翎急件,也是笑出聲來,道:“燕飲?”
劉非眼眸一動,他根本不需要去看鴻翎,便知移書上寫的是甚麼,若按照預示之夢的發展,趙清歡與梁錯之間,必然有一場燕飲,這般說來,趙清歡突然送來移書,便是想要邀請梁錯赴宴。
梁錯不屑的道:“趙清歡竟邀請朕前去赴宴。”
果不其然,如同劉非所想。
不只是赴宴,在燕飲之上,趙清歡還想主動歸順,連帶著趙廷的兵馬和糧草,然,便不知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梁錯將鴻翎隨手一扔,道:“趙廷氣數已盡,哼,燕飲怕是也無好宴,不去也罷。”
梁翕之道:“就是,吃不吃這酒,咱們都是要打南趙的,難不成,吃了這酒,還不打南朝了?恐怕是迷魂酒,不吃也罷!太宰你說是罷?”
眾人看向劉非,劉非一直還未表態,微微眯起眼目,似乎在思量甚麼。
他本就清冷掛相,平日裡也不擅喜怒,總給人一種猶如冰雪皎月的感覺,然而今日的劉非,目光閃動,隱隱約約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鋒利。
劉非幽幽的開口,道:“臣以為,此宴可赴。”
“甚麼?!”梁翕之大吃一驚,道:“太宰?趙人請宴,宴無好宴啊,其中肯定有詐,為何要赴宴?”
劉非道:“自古以來宴無好宴,的確如此,但趙清歡此次請宴不成,難保不會想出其他的陰損手段。”
劉非的預示之夢並非每日都有,如今他已然夢到了趙清歡的手段,自然是見招拆招的好,若是避免了此次燕飲,趙清歡肯定還有下策,屆時劉非在明,趙清歡在暗,防不勝防,還不如直接解決趙清歡這個毒瘤,一勞永逸,永除後患。
劉非唇角輕佻,掛上一絲薄涼的笑意,道:“再者,趙清歡還帶了兵馬與糧草前來,陛下與侯爺都曾說,這個趙清歡毫無領兵的經驗,這燕飲要吃,趙清歡的兵馬與糧草,臣……也要定了。”
嘭……
劉非說罷,將纖細白皙的手掌輕輕往案几上一拍。
梁翕之對梁錯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怎麼覺得,今日的太宰,有點……”
梁翕之組織了一下言辭,道:“有點瘮人。”
梁錯:“……”
梁錯本不想赴宴,但劉非極力贊成,說得也十足在理,於是梁錯便首肯道:“赴宴之事,便交給劉卿來處置。”
“臣敬諾。”劉非拱手。
等散了朝議,梁錯還想問一問劉非,昨日關於抱枕之事,劉非有沒有用抱枕做奇怪的事情。
“劉卿,朕……”
他的話剛說到此處,劉非拱手道:“陛下,臣還需要處理赴宴一事,先行告退了。”
梁錯:“……”不知是不是朕的錯覺,今日劉非對朕的態度涼冰冰的?
趙清歡帶著兵馬和糧草來到趙河,他似乎是怕自己與姚寺人一樣,慘死在趙河,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與趙舒行會師,而是發出了邀約,宴請梁錯飲酒。
燕飲便設立在趙河之畔。
梁錯並著劉非、梁翕之、晁青雲一同赴宴,曲陵軍護衛,浩浩蕩蕩的來到燕飲大營。
“梁主!”
一道柔軟的嗓音飄過來,又綿又輕,不知是不是錯覺,其中還帶著一股柔弱的風韻,完全不像是領兵的將領。
“清歡可把梁主盼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此次監軍——趙清歡。
趙清歡殷勤的迎出營地,伸手去碰梁錯,劉非早有準備,踏前一步,橫插在梁錯與趙清歡中間,道:“趙皇子,久違了。”
趙清歡臉面不可抑制的一抖,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誰都知曉,趙清歡並非真正的皇子,自從屠懷佳的事情鬧開之後,這已然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只不過旁人礙於趙清歡的面子,不怎麼明面上提起罷了,最多隻是茶餘飯後消遣之時談兩句。
劉非這般喚他,分明便是故意為之。
偏偏趙清歡不能動怒,乾笑道:“梁太宰如此貴人,竟還記得清歡。”
劉非似笑非笑的道:“誰讓趙皇子如此美豔多嬌,讓人過目不忘呢?”
梁錯多看了劉非一眼,美豔多嬌?難不成劉非還喜歡這樣的?
趙清歡賠笑道:“請,梁主請,太宰請。”
眾人進入宴席坐下,劉非環視著案几上的美酒佳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