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微末的使者傳送信件。
那個使者只知道自己為燕太宰傳送信件,將信件放在固定的地方,至於信件傳給誰,上面寫的甚麼內容,一概不是使者本人該知曉的事情。
今日便是五日之約,燕然早早起身,按照約定前來取信。
嘩啦——
一聲輕響,一股火熱從後背貼上來,將燕然牢牢抱在懷中。
燕然回頭一看,是祁湛。
祁湛堪堪晨練完畢,赤著膀子,胸膛炙熱的彷彿炭火,燕然想要退出他的懷抱,祁湛卻將他牢牢的鎖住。
燕然輕聲道:“今日怎麼如此粘人?快鬆手,我還有事去辦。”
祁湛眯了眯眼目,燕然所說的有事,必然是劉非想要阻止之事,他不動聲色的道:“陛下可還記得今日,是何日?”
“今日……?”燕然一時有些迷茫,很快恍然大悟,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對也不對?”
無錯,今日是祁湛的生辰。
祁湛並不過生辰,但每一年,他都會祭奠生辰。
祁氏乃是北燕的名門望族,但很可惜,祁湛的祖父因為站錯了隊,一家子都被牽連,滿門不得好死,祁湛的家人,都是在他生辰這一日,被處死的。
祁湛因著年幼,逃過一死,充入宮中作為宮役,備受欺凌。後來因為相貌英俊,被大國女相中,選為駙馬,大國女死後,又輔佐了六皇子燕然,一步登天成為北燕大司馬。
燕然似乎回憶起了往昔,道:“你當年歸順我之時,似乎也是生辰這日。”
“是。”祁湛手臂慢慢收攏,將燕然緊緊摟在懷中,目光卻已然飄遠,沙啞的道:“當年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卑將早就不在人世了,卑將……誓死也不會忘記殿下的恩情。”
祁氏一門抄斬,其實祁湛也在其中,並不能逃脫。是北燕正宮夫人之子,北燕四皇子可憐祁湛,出手將他救下,於是祁湛這才充作宮役,撿回了一條小命。
燕然不知祁湛口中的“殿下”,是四皇子而不是自己這個六皇子。
他微微掙扎,道:“朕還有要緊事,唔……”
不等他說完,祁湛突然將燕然轉過來,將人抵在牆角,吻住了他的唇舌。
燕然掙扎的動作慢慢軟化,柔弱無骨的靠在祁湛懷中,氣喘吁吁的道:“去房中。”
祁湛眯了眯眼目,沙啞的道:“卑將敬諾。”
說罷,一把將燕然打橫抱起來,轉身離開了院落,往下榻的屋舍走去……
劉非聽到漸去漸遠的跫音,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快速來到狗洞前,將破布包撿起來,揣在自己懷中,匆匆離開館驛,上了輜車。
劉非坐在車中,深吸了兩口氣平復自己的吐息,將布包拆開,掏出裡面的小羊皮,上面果然密密麻麻都是字。
“這是……”劉非目光一頓,忍不住蹙起眉頭。
小羊皮上寫的像是詩文,詞藻堆砌,平仄凌亂,縱使劉非是個現代人,也能看出這些詩文狗屁不通,詞不達意,根本便是隨便亂寫的。
劉非輕聲自言自語道:“密文?”
看起來亂七八糟的詩文,合該是加密的文字,這樣的密文一般都需要金鑰,也便是密語,一一對照翻譯,方可知曉其中的意思。
劉非將小羊皮仔細收好,立刻進宮往路寢殿而去。
梁錯還在為早晨起來,劉非拒絕自己一事心煩意亂,便聽到寺人通報:“陛下,太宰求見。”
梁錯輕笑一聲,登時雲開霧散,心情轉佳,劉非早晨拒絕於朕,如今還不是巴巴的送上門來?
梁錯在案几邊展袖端坐,姿儀挺拔的道:“宣。”
“敬諾,陛下。”
劉非很快走入路寢之中,梁錯微微擺手,遣退伏侍的宮人,道:“劉卿這般著急前來,可是有要緊事?”
劉非拱手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報,是關於北燕使團之事。”
梁錯心口發堵,原來真是正經事兒。
梁錯咳嗽了一聲,道:“何事?”
劉非立刻將小羊皮呈上來,道:“請陛下過目。”
梁錯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雖年紀輕輕,但閱歷一點子也不淺,只是看了一眼,立刻發現了端倪,蹙眉道:“這是密文?”
“陛下明鑑。”劉非拱手道:“臣亦覺得這是密文。”
梁錯道:“你從何得來?”
劉非將自己從館驛拿到小羊皮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