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錯已然與劉非發生了幾次親密的干係,他完全摸清了劉非的脈門,劉非喜愛自己的顏色,屢試不爽。
梁錯故意壓低了嗓音,心中得意,朕都這般“做作”了,劉非還能不上鉤?
一時屋舍中寂靜無聲,只剩下闇昧的燭火,悄聲跳動著。
梁錯等了半天,沒聽到劉非的回應,低頭一頭,氣得頭皮發麻,劉非竟然睡著了!
無錯,劉非睡著了,陷入了沉沉的夢想之中。
他很困頓,眼皮沉重,一沾到軟榻,根本顧不得拼命現弄自己顏色與身材的小奶狗,瞬間沉入了睡夢之中,確切的說,是沉入了預示之夢中……
【樹影搖曳,天色灰濛濛的一片。】
【天色還未大亮,清晨的館驛寂靜無聲,便是連僕役也未曾開始走動。】
“館驛?”劉非環視四周,佈置很是眼熟,這裡的確是館驛,丹陽城中專門供外來使團下榻之所。
劉非蹙眉,自己怎麼會來到館驛?
【踏踏踏——】
【急促的跫音,來人卻故意放輕了腳步,有些偷偷摸摸,走兩步頓一下,戒備心極強。】
劉非根本不必躲閃,因著在夢境之中,來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北燕的使者弓著身,哈著腰,鬼鬼祟祟的向前走來,體態奇怪,彷彿懷中揣著燙手的山芋。】
那使者十足眼熟,正是北燕使團之中的一人。
【北燕使者一路來到偏僻的牆根之下,果然,他懷中有東西,在自己懷裡掏了兩下,將一個包裹的嚴嚴密密的布包拿了出來,蹲下來,仔細將那布包放在牆角的狗洞之處。】
“狗洞?”劉非蹙眉。
【北燕使者將布包放好,再三確認,隨即站起身來,他本已然離開,很快還是折返回來,面露猶豫糾結之色,遲疑片刻,顫巍巍伸出手來,將狗洞中的布包掏出。】
【唰唰!】
【北燕使者兩下將布包拆開,裡面是一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羊皮,北燕使者顫抖著手掌,將小羊皮展開,快速瀏覽著上面的文字。】
【“這……這……”北燕使者露出震驚的表情,顫聲自言自語:“竟是如此?……原來如此!”】
劉非蹙眉走上前,想要去看小羊皮上的文字,但很可惜……
【北燕使者快速將小羊皮重新包在布包之中,裹了兩下,迅捷的將布包塞回狗洞,這一次頭也不回的跑了。】
劉非更是奇怪:“到底是何物?”
他上前兩步,矮身去拿狗洞中的布包。
【踏踏踏……】
【跫音再起。】
【一席舞衣翩翩的燕然,從館驛的院落轉了出來,他看似無意的走過來,精準無誤的來到狗洞面前,彎腰撿起地上的布包,拆開破布,取走之中的小羊皮,只看了一眼,嬌豔欲滴的唇瓣輕輕上挑,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看來……”燕然輕笑道:“太宰已然準備妥當,是時候吞下北梁這塊大肉了。”】
“唔……”劉非但覺呼吸不暢,頭暈目眩,猛然從預示之夢中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恍惚,看不清楚,並非是晨起沒有焦距,而是那人距離劉非實在太近,近到看不清晰。
是梁錯。
“陛下?”劉非奇怪的看向梁錯,天邊灰濛濛的一片,梁錯側身躺在榻上,距離自己很近很近,不知在做甚麼,劉非一醒過來,梁錯還似做賊一般,下意識躲閃開來。
“咳……”梁錯稍微咳嗽了一聲,道:“劉卿,你醒了?”
“嘶……”劉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不知為何有些刺痛,伸手一碰還熱乎乎的,觸感微微有些凹痕,便好似……
好似被狗咬了一口。
梁錯見他摸著自己的頸子,目光更是躲閃,無錯,方才劉非還未醒來之時,梁錯正在給劉非留下“烙印”。
梁錯好不容易留宿在劉非的府中,昨夜劉非睡下的太快,梁錯甚麼也沒來得及做,心中實在不甘,今日一大早醒來,乾脆便在劉非白皙的頸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劉卿,朕……”梁錯靠過去,伸手摟住劉非纖細的腰肢,時辰還早,若是能溫存一會子再去朝參,亦不會遲到。
他的話才說此處,劉非眼眸一震,似乎想到了甚麼。
灰濛濛的天色,正是預示之夢中的時辰。
若是劉非沒有猜錯,再過一會子,北燕使者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