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換了一身僕役的衣裳,跟在劉非身後,一路往皇陵外面走去,劉非乃是天官大冢宰,典軍將軍雖然居心叵測,但沒有明面造反,因此皇陵的守衛並不會阻攔劉非,雖大黑夜裡的,仍然暢通無阻的放行。
皇陵大門轟然開啟,就在二人即將踏出皇陵的那一刻……
“反賊曲陵侯逃跑了!”
“關閉皇陵——”
“典軍將軍有令,關閉皇陵大門!!一隻鳥雀也不許放行!”
梁翕之心頭咯噔一聲,守衛皇陵計程車兵反應很快,立刻發現了端倪,大喊著:“是他!!是反賊!”
“捉拿反賊!!”
“若有反抗,就地誅殺!”
“就地誅殺——!”
“庸狗!”梁翕之咒罵了一聲,猛的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道:“太宰,跟在我身後!”
梁翕之雖有利器傍身,但匕首實在太短了,不比士兵們的長兵,又帶著一個不會武藝的劉非,十足吃虧。
“典軍有令——”
“反賊曲陵侯冥頑不靈!就地射殺!”
“放箭——!!”
“不能放箭!”方思衝出來,大喊道:“是太宰!我家郎主還在那邊,不能放箭!”
而弓兵們不知是聾了,還是傻了,只裝聽不到方思的大喊,“嗖——嗖嗖嗖——”一瞬間箭如雨下,直朝劉非和梁翕之而去,簡直便是滅口。
“太宰!”梁翕之護住劉非,道:“快走!!”
兩人快速向大門撲去,梁翕之一邊揮開冷箭,一邊護著劉非撤退,饒是他武藝不錯,此時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嗤——
一支冷箭直衝而來,梁翕之還以為此遭便要交代在這裡。
一聲慘叫,射箭的弓兵突然大喊一聲,從哨塔上倏然墜下,“啪——”血漿飛濺,摔做了一灘肉糜。
梁翕之詫異的抬頭去看,只見哨塔之上竟有一個黑影。
“晁青雲?!”
那黑影分明是晁青雲。
晁青雲並非是個書呆子,竟有武藝傍身,千鈞一髮之際解決了幾個弓兵,衝著梁翕之打了一個手勢,梁翕之會意,抓住劉非的手掌,道:“走!”
二人在晁青雲的掩護之下衝出皇陵,典軍將軍趕到,想要窮追不捨,方思急中生智,將皇陵之中的官員全部叫了出來,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下,梁翕之雖冠上了反賊的名頭,但劉非並非反賊,典軍將軍也不好一起誅殺,只得眼睜睜看著二人逃跑。
“呼——呼……”劉非被拽著一路狂奔,實在是跑不動了,身形一歪,眼看便要跌在地上。
此時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將劉非接在懷中,劉非定眼一看,斷斷續續的道:“青、青雲先生……”
是晁青雲跟上來了。
梁翕之看到晁青雲,狠狠鬆了口氣,道:“你沒事罷?”
晁青雲道:“晁某無事。”
他又對劉非道:“太宰,方舍人雖暫時攔住典軍將軍,但並非長久之計,不能在此停留。”
方舍人說的自然是方思了。
劉非點點頭,道:“走。”
三個人結伴往前走去,梁翕之帶路,一刻也不敢停留,終於見到埋伏在三里之外的曲陵軍。
“主公!!”
“主公您沒事罷!?”
“快,主公回來了!”
那些伏兵似乎也聽說了皇陵的事情,但因著沒有命令,他們只能一探再探,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著梁翕之逃出生天,全都喜不自禁。
晁青雲眯了眯眼目,道:“可否請曲陵侯解釋一番,為何皇陵三里之外,會有這般多曲陵軍的兵馬?還都是親信。”
“我……我……”梁翕之欣喜之餘,結結巴巴的梗著脖子道:“管你甚麼事!”
劉非其實早就知曉晁青雲是梁翕之的人,他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捋順了自己的吐息,道:“請曲陵侯信守諾言,將兵馬借於臣。”
梁翕之目光微動,負手而立,與方才的態度大相徑庭,挺直了腰肢,道:“孤……為何要將兵馬借給你?”
劉非似乎並不驚訝梁翕之的毀約,淡淡的道:“曲陵侯是想要言而無信麼?”
梁翕之笑道:“左右孤已經逃出來了,言而無信又能怎樣?”
劉非道:“當著諸多忠心於侯爺的親信,侯爺當真要言而無信麼?今日侯爺無信於臣,明日侯爺便能無信於他們,後日侯爺便可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