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梁錯。
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否則……
否則找到的,便是梁錯的屍體。
“嗬……”劉非腳下打滑,猛地跌倒在地上。
“劉非!”梁翕之大喊一聲,和晁青雲快速跑去,一人扶著一邊,將劉非攙扶起來。
梁翕之道:“跑甚麼啊!這黑燈瞎火的,山澗溼滑,你也想摔下山崖不成?!”
梁翕之隨口道:“這麼著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中意那個暴君呢。”
中意?
劉非被他說得一陣迷,茫奇怪的看向梁翕之。
梁翕之驚訝的道:“你……你們不是……不是親嘴兒來著麼?”
劉非與梁錯的確有過很多次親密之舉,不只是親吻,但梁錯之前還打算立後,劉非覺得梁錯對自己合該不是傳說中的心儀,而自己呢?劉非以前從未喜歡過甚麼人,因此說不上來。
劉非目光一動,突然撥開梁翕之,往前跑去。
“誒?!你怎麼又跑啊!”梁翕之追在後面,剛要再訓斥幾句,瞪大眼睛:“梁錯?!”
昏暗的溪水,散發著腥甜的味道,仔細一看,竟然是淡淡的胭脂色,在那淡粉色的水流邊,靜靜的躺著一個臉色慘白,完全失去血色的年輕男子。
盛夏的花瓣飄悠悠落下,落在那男子安詳平和的臉面上,襯托著他脆弱的俊美。
是梁錯!
劉非大步衝上去,伸手去摸他的鼻息,冰涼的指尖感受到絲絲的波動,劉非狠狠鬆了一口氣,道:“活著,他活著……”
不知是不是劉非的嗓音吵醒了梁錯,梁錯平和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睫顫抖了兩下,竟緩緩睜開了眼目,唇瓣露出薄薄的笑容,沙啞虛弱的道:“劉非……朕在做夢麼?好捨不得你……”
說完,眼睛一閉,昏死了過去。
按照夢境中的發展,天亮之時典軍的人便會尋到這裡,此地不宜久留,否則一旦與典軍的兵馬碰面,他們便是自投羅網。
“梁錯!”劉非握住梁錯冰涼的手掌,道:“快,救人!典軍的人隨時會來,咱們要立刻離開此地。”
梁錯好似做了一個夢。
身子疲憊、無力,彷彿抽掉了所有的筋骨,在最無助,最無望之際,他彷彿看到了劉非,劉非那漂亮的臉龐掩藏在昏暗的月色之下,揭去了一貫的清冷,竟染上了一絲絲急切,便彷彿冰凌之中,夾雜著一片嬌豔的桃花花瓣,說不出來的令人心悸,令人神往……
“劉非……”
“劉非……”
梁錯沙啞的夢囈著,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猛地睜開眼目,同時抓住了身前之人的手掌,驚喜的道:“劉非!”
他堪堪醒來,雙眼還未沒有焦距,定了半天神,這才看清楚被自己拉住的人,對方十七八歲的年紀,從年齡來看便比劉非小了一些,沒有劉非清冷如冰霜的平靜淡然,臉上反而洋溢著一股挑釁的笑容。
“是你?”梁錯看清對方,立刻嫌棄的放開了手,道:“梁翕之?”
梁翕之同樣十足嫌棄,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掌,然後故意在梁錯面前將帕子丟掉。
梁錯眯眼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十足簡陋,不知是哪裡的小破屋。
“朕這是死了麼?”梁錯道:“死了竟還能看到你這小子。”
“呸呸呸!”梁翕之:“要死你自己死,我救了你,陛下難道都不知感恩戴德麼?”
梁錯沒有理會他,原來不是做夢,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肩膀的疼痛傳來,箭鏃已經被拔掉,傷口包紮的工整,但還是有些滲血。
梁錯道:“劉非呢?朕……似乎看到他了。”
梁翕之翻了個白眼,道:“劉非他出去了,說是有要緊事,馬上便回來。”
梁翕之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與梁錯大體說了一遍,典軍將軍聯合南趙叛亂,把罪名栽贓在梁翕之身上,還聲稱梁翕之挾持了大冢宰出逃,已經發布海捕文書,滿天下的抓捕他們。
梁錯聽罷,敏銳的抓住了重點,道:“你在皇陵三里外安排了伏兵?”
“我、我……”梁翕之啞口無言眼。
梁錯眯眼道:“若沒有典軍叛亂,你果然想殺朕。”
梁翕之梗著脖子,道:“無錯!我便是想殺你,做夢都想!你殺了我君父與孃親!這麼多年來,我日日夜夜的想要報仇,有甚麼錯!?”
梁錯沙啞的道:“朕沒有!朕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