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剛從青雲先生那處拿了一些新的圖冊,本想與陛下一同研習,既陛下欲要毀約,那臣便將這些圖冊,還給青雲先生罷。”
甚麼圖冊?分明是春宮圖!
梁錯心頭一震,莫名酥酥麻麻的,原劉非也中意那日的新鮮姿態?梁錯隱約記得,那日劉非哭得很慘,彷彿可憐的小花貓一樣,嗓子都啞了,嗚咽哀求,還以為劉非被自己欺負狠了,並不喜歡,沒成想……
梁錯連忙道:“別還回去,既然拿都拿了。”
劉非緩慢的眨眼,歪頭看向梁錯,道:“陛下可還要毀約?”
梁錯硬著頭皮,一狠心道:“朕一言九鼎,從不毀約。”
劉非輕笑一聲,笑容之中夾雜著一絲絲的狡黠,道:“那陛下何時女服?”
梁錯壓了壓狂跳的額角,道:“……改日。”
“侯爺。”一個黑衣武士跪在地上叩首。
梁翕之負手而立,站在大皇子府中昏暗的樹蔭之下,嗓音幽幽的道:“伏兵準備的如何?”
“回稟侯爺,”那黑衣武士道:“一切按照侯爺安排,已然在皇陵的必經之路上,秘密的安插了咱們的伏兵,只等那暴君前去祭掃,必定叫他有去無回!”
“甚好。”梁翕之的唇角化開一絲愉悅的笑意,道:“梁錯啊梁錯,孤的好叔叔,你可別怪孤心狠手辣了,左右你祭祀皇陵,也不會記得我那枉死的君父君母,不如……便讓你下去陪伴他們,也免得他們孤單!”
那黑衣武士有些遲疑,道:“侯爺,伏兵刺客之事,可需要讓晁謀主知曉?”
梁翕之斷然道:“無需,不必告訴晁青雲。”
黑衣武士更加猶豫,道:“可……晁謀主算無遺策,若是令晁謀主安排伏兵,想必更是穩妥。”
“哼!”梁翕之冷嗤道:“晁青雲瞻前顧後,能成甚麼大事?必定又要教導孤隱忍集勢!這次孤便是要拿下樑錯的項上人頭,令晁青雲對孤……刮目相看!”
糾纏
大梁天子梁錯率領群臣百官祭掃先祖,扈行隊伍從丹陽城出發,需要行路半日有餘,午後方可抵達,預計在皇陵逗留一日,次日一早再行回宮。
御駕已然準備妥當,轀輬車停靠在宮門口,梁錯被宮人簇擁著來到轀輬車旁,便看到劉非正在忙碌著,臨行之前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劉非這個天官大冢宰過目。
梁錯看著劉非忙碌的背影,張了張口,朗聲道:“劉……”
他的話音剛出口,斜地裡突然殺出一個人影來,十分熱絡的拉住劉非,無論是笑眼還是仰月唇,無不掛著殷勤,道:“太宰,一會子孤與太宰同車,如何?”
那拉住劉非之人,正是曲陵侯梁翕之。
梁翕之顯然是知曉梁錯想要與劉非同車,故意殺出來截胡,笑眯眯的看著劉非。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那是普通人的定律,無法應允在劉非身上。
劉非奇怪的看著梁翕之,道:“侯爺的輜車已然準備妥當,為何要與臣同車?”
梁翕之:“我……”
梁翕之一震語塞,艱難的道:“孤的輜車壞了。”
“壞了?”劉非奇怪。
梁翕之硬著頭皮道:“軲轆……車……軲轆不圓,太過顛簸。”
劉非點點頭,道:“請侯爺稍待,臣這便令工匠前來修看。”
梁翕之拉住他,道:“祭掃是講究吉時的,怕是來不及,太宰,不如你我一車,免得誤了祭掃的吉時。”
劉非想了想,也無不可,便點點頭,道:“倘或侯爺不棄,臣自當遵命。”
梁翕之挑唇笑起來,故意拔高了嗓音,道:“好啊!孤怎麼會嫌棄太宰呢?那太宰,咱們上車罷,孤還有許多體己的話兒,要與太宰私下裡暢談呢!”
梁翕之說罷,首先登上劉非的輜車,劉非並沒有注意甚麼,也跟著登上了輜車。
嘩啦——
輜車的簾子落下來,輕微的晃了晃,遮擋住梁錯幽幽的視線。
梁錯眯著眼目,氣壓極低:“這個梁翕之,必然是故意的。”
梁翕之便是故意的,他記恨梁錯,想要奪走梁錯的一切,自從那日千秋宴,梁翕之不小心偷看到梁錯與劉非在湖中小亭親密,發現了他們不同尋常的干係,梁翕之便更想將劉非拉攏到自己的陣營,讓梁錯失去所有,眾叛親離!
梁翕之沾沾自喜的上了輜車,一坐下來,頓時……
頓時後悔了。
梁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