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翕之襲來,似乎想要將梁翕之與劉非一同剁成肉泥。
“護駕啊!!”
“丹陽衛何在!”
群臣亂成一片,丹陽衛雖及時趕來,但因著殿中燃燒著有毒的香燭,完全不是刺客的對手,臣工們爭先恐後的衝出大殿,殿門被擠得轟響,場面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眾臣剛跑出大殿,“嗖——嗖嗖嗖——”金鳴之音響起,竟然是冷箭。
刺客的陷阱一環扣著一環,先是在祭祀大殿中燃燒有毒的香燭,後是在殿外安排弓弩手,一旦有人離開大殿,趁著人群慌亂,放箭射殺。
“陛下……”劉非渾身痠軟,掙扎著起身,眼看所有的弓弩,全都瞄準梁錯射去,這是處心積慮,要置梁錯於死地!
梁翕之拽住劉非,道:“別過去,你不會武藝,太危險了!”
他下意識將劉非護在身後,一時竟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救梁錯,乾脆便裝作來不及,讓梁錯自生自滅算了,便算是自己不殺這個暴君,也會有其他人來殺他,正好來一出借刀殺人。
劉非眼眸微動,似乎看出了梁翕之的猶豫,用盡全力沙啞的道:“曲陵侯!那些刺客偽裝成曲陵軍的模樣,難道你看不出他們別有用心,想要栽贓於你麼?你便甘心,在亡父亡母的面前,背這口黑鍋?”
梁翕之心頭一震,是了,劉非說的無錯,自己方才被仇恨衝昏了頭,這並非借刀殺人,那些刺客才是真正想要借刀殺人的匪徒!他們想要把一切的罪名,嫁禍在自己的頭上。
梁翕之蹙眉道:“你在這裡等著!”
他說罷,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呵斥道:“曲陵的武士隨孤來!”
親信立刻拱手道:“是,主公!”
冷箭彷彿暴雨,飛撲般從天而降,若是按照梁錯本身的武藝,根本無懼這樣的冷箭,可眼下樑錯也漸漸感覺到胸腹之中一片憋悶,鬱結的氣息堵住了喉嚨,一股無力的痠軟之感席捲而來。
“嗖——”
梁錯眼前一黑,短暫的失去了片刻的意識,狠狠搖了搖頭,耳邊是一聲破空的鳴響,梁錯猛地再睜開眼目,一支冷箭直逼而來,他想閃身躲過,卻已然來不及。
嗤!!
梁錯肩膀中箭,弓弩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向後一帶。
“陛下!!!”
臣工們失聲大喊。
“陛下墜下山崖了!!”
“陛下——”
梁錯向後一倒,瞬間消失在皇陵北端的山崖邊,山崖高聳,谷中樹木繁茂,濃重的霧氣瞬間將梁錯高大的身軀吞沒,再看不到一點蹤影。
梁錯!
劉非心頭一震,強撐著站起身來。
踏踏踏踏——!
馬蹄的聲音,伴隨著兵馬衝入皇陵的嘈雜。
“典軍護衛在此,誰敢造次?!”
一身姿魁梧的將軍騎馬衝入,身後跟著源源不斷的步兵。
典軍將軍揮刀大喊:“來啊,把刺客給我拿下!!”
步兵與刺客接壤,因著人數眾多,將刺客的勢頭毫無懸念的碾壓下來,所有刺客一個不落,全部被押解起來。
“卑將拜見太宰!”典軍將軍來到劉非面前,拱手作禮。
眼前的典軍將軍,本是在丹陽宮中擔任典軍,因著與老宰相走得很近,老宰相倒臺之後,典軍將軍知曉黨派的勢力大勢已去,為了保命,主動提出給先皇守靈,遂被調派到皇陵。
劉非提起一口氣,艱難的道:“快!陛下墜下山崖了。”
“甚麼?!”那典軍將軍聲如洪鐘,納罕的睜大一雙銅鈴般的眼目,道:“竟有此事?!”
不知是不是劉非的錯覺,劉非只覺眼前這位典軍,雖聲音詫異,表情誇張,但其實並不驚訝,更不緊張,若是一般人聽說陛下掉下山崖了,豈不是要立刻行動,馬不停蹄得去尋找?可他只顧著驚訝,腳下彷彿生了根一般,完全不動彈分毫。
“請太宰放心!”典軍將軍還是不動彈,光是嘴巴上答應,道:“卑將一定竭盡全力,肝腦塗地,營救陛下!”
他說完,還是沒有讓士兵去搜尋梁錯的下落,而是怒目呵斥道:“來人啊!將反賊曲陵侯,拿下!”
梁翕之吃了一驚,道:“反賊?!小小典軍,你憑甚麼說我是反賊!?”
典軍將軍冷笑:“曲陵侯,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不成?這些刺客分明用的是曲陵的兵刃,你懷恨陛下已久,如今終於趁著祭祀大典,暴露了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