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道:“青雲先生怎麼過來了?你不怕梁錯看出你我的端倪?”
晁青雲並不回答,而是追問道:“主公將親信帶在身邊,是否隱瞞了晁某甚麼?”
梁翕之沒想到晁青雲如此敏銳,硬著頭皮道:“孤能隱瞞你甚麼?”
“當真沒有?”晁青雲再問。
梁翕之顯然心虛了,背過身去,道:“煩死了,孤還有事兒,你若是不想讓梁錯看出端倪,便少在人前與孤說話。”
罷了,立刻大步而去。
晁青雲眯著眼目,盯著梁翕之的背影凝視了許久,微微搖頭,深深的嘆出一口氣。
梁錯站在首位,群臣列隊,按部就班的開始祭掃。
梁翕之站在隊伍之中,面容十足不屑,每年臘祭都有祭掃的慶典,如今與南趙開戰在即,梁錯突然搞出一個祭掃來,分明便是想要拉攏民心。
梁翕之吊兒郎當的站著,眼看梁錯祭掃完畢,捶了捶自己發木的雙腿,道:“祭掃完了罷?這會子可以走了?這般大的日頭,孤都要曬死了。”
劉非卻道:“侯爺勿急,祭掃還未完畢。”
梁翕之奇怪的看向劉非,雖他好幾年都未回京,但祭掃的流程從他記事起便倒背如流,這分明已然結束了,不知梁錯又要搞甚麼花樣。
“請香——”
梁錯緩步走上前去,從天官大冢宰劉非的手中接過禮香,在眾目睽睽之下,竟走到了已故大皇子的靈位之前。
梁翕之立刻蹙起眉頭,緊緊盯著梁錯,生怕他對自己的父親不敬。
便在此時……
嘩啦!
梁錯一手持香,另外一手撩開衣襬,竟矮身跪在了地上。
“嗬——”
“陛下這是怎麼了?”
“快快,愣著做甚麼,陛下都跪了,快跪!”
群臣先是怔愣,隨即喧譁,緊跟著嘩啦啦的匆忙跪了一地,一時間只有呆愣的梁翕之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在匍匐的臣工之間鶴立雞群。
梁錯不顧他人的目光,跪在地上,微微垂著雙目,輕聲道:“大兄,朕來看你了,往日裡都是朕一個人來看你,今日……朕帶著群臣來看你,還有……你的兒子。”
梁翕之聽著他的話,心竅瘋狂波動,往日?梁錯說甚麼往日,難道他以前就來為自己的父親祭掃過?怎麼可能,簡直荒唐至極!
梁錯慢慢站起身來,將禮香親手插在香爐之中,並沒有立刻退下來,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擦拭著大皇兄的牌位,那動作小心翼翼,又帶著一絲珍重與尊重。
梁翕之雙手顫抖,不可抑制的顫慄,吐息困難,雙眼發紅,腦海中亂糟糟的一片,怎麼會這樣?分明篤定了梁錯這個暴君,只是為了伐趙而祭掃,便算是祭掃,也不會祭奠自己的父親,可眼下的場面,讓梁翕之措手不及。
“主公……”親信揪了揪梁翕之的衣襬,將他從怔愣中喚醒。
親信壓低了聲音,道:“主公,可還要讓伏兵繼續刺殺暴君麼?”
梁翕之一瞬間猶豫了,手心裡都是冷汗,他沙啞的開口道:“暫時按兵不動。”
“是。”親信應聲,還未來得及退下……
“有刺客——!!”
“有刺客!!”
“丹陽衛,丹陽衛何在?!快、快護駕!”
轟隆——
祭祀的大殿之外,竟然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嘶聲力竭的喊聲。
刺客?
梁翕之心頭猛顫,低聲呵斥道:“你不是說伏兵安排在三里之外麼?沒有孤的命令,怎會貿然行動?!”
親信震驚顫抖的道:“主、主公,不、不是咱們的刺客啊!”
女裝
梁翕之下意識以為是自己安排的曲陵軍伏兵,但是自己的伏兵遠在三里之外,皇陵守衛如此森然,梁翕之離開京城多年,在京城早就沒有了人脈,又如何能讓伏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入皇陵?
不是我的兵馬!梁翕之快速思索,還有旁的人想要梁錯的命?
“保護陛下!!”
“是曲陵軍!”
“護駕!快護駕!”
梁翕之剛篤定不是自己的伏兵,哪知下一刻,便有臣工大喊這是曲陵軍。
“快看,是曲陵軍的兵刃!”
不同的軍隊慣用不同的兵刃,曲陵乃是大梁最南端的邊城,與南趙隔著河水遙遙相對,因此曲陵軍所用的兵刃,與內地的兵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