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照陛下的輿圖行路而已。”
梁錯一時有些不解,方才他們也是按照自己所畫的輿圖行路,但照樣被困在陣法之中,為何輪到劉非,便自然而然的走了出來?
其實梁錯不知,劉非是個心盲症患者,簡單來說,劉非不會腦補,而晁青雲設下的奇門遁甲,除了陣法之外,還會利用視覺的衝突,製造出一些眼目不易察覺的假象來,自然而然的讓深陷其中的人腦補。
巧了,劉非並不會腦補,看了梁錯的破解輿圖,無論是心中還是腦海,都不會思慮太過,也不會加入主觀思想,如此一來,在旁人眼中困難的陣法,在劉非眼中再簡單不過。
梁錯的輿圖,劉非的心盲,簡直便是珠聯璧合……
破舊的茅屋,一盞油燈輕輕的搖曳。
有人站在茅屋的戶牖之下,手扶著簡陋的窗欞,幽幽的向外凝視。
那人輕聲感嘆道:“梁錯這麼快便破解了你的奇門遁甲之術,我真真兒是小看他了。”
那人大抵十七八歲的年紀,或許更是年輕,一襲白衣,透露著文質彬彬,又儒雅清高的姿儀,容長臉面,尖尖的下巴,一雙仰月唇似笑而非笑,纖細的腰背挺直,隨時隨地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佼佼者姿態。
晁青雲從內走出來,拱手道:“主公。”
白衣男子轉過頭來,凝視著晁青雲,道:“新的話本,寫完了?”
晁青雲將一冊話本遞過去,道:“回侯爺的話,正是。”
那白衣男子,晁青雲口中的“主公”,正是梁錯的侄子——曲陵侯梁翕之!
梁翕之隨手翻了翻話本,似乎對此間的內容並不感興趣,道:“市井果然喜歡這等風花雪月的密事,如今整個丹陽城,怕是都聽說了,太宰劉非與孤關係匪淺,甚好……甚好吶。”
梁翕之再次看向窗外,幽幽的道:“再過不了多久,梁錯便會對劉非起疑,孤便自然而然的,將劉非這個太宰,拉攏到孤的門下,梁錯啊梁錯,孤真想看到你……眾叛親離的那一日!”
他說著,搭在窗欞上的手指用力,指節泛白,沙啞的笑起來:“若不然……乾脆將梁錯困死在奇門遁甲的陣法中罷?青雲,你有這個本事的,對麼?殺了他,博取我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