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梁錯道:“南趙編排劉卿與曲陵侯,難不成是為了離間?”
晁青雲垂首道:“南趙臨水,雖兵力並不強壯,但舟師是他們唯一能拿出手的軍隊,而我大梁恰恰薄弱在舟師之上,唯獨曲陵舟師可以一戰,若南趙有意離間陛下與曲陵侯,的確在情理之中。”
梁錯這些日子也在考慮,與南趙一戰,到底要不要啟用曲陵侯。他與梁翕之雖然是叔侄干係,但隔閡芥蒂頗深,其中都是誤會,偏偏梁翕之對此誤會深信不疑。
若不啟用曲陵侯,這一戰或生險阻,但若啟用曲陵侯,誰知曲陵侯會不會暗生反叛之心,藉著舉兵倒轉矛頭?
梁錯陷入了沉思之中,罷了道:“是了,青雲先生別忘了來赴宴。”
說罷,轉頭對劉非道:“時辰不早了,劉卿隨朕回宮罷。”
二人離開破茅屋,登上轀輬車,梁錯遙遙的回頭看了一眼,道:“劉卿,你覺得方才晁青雲的話,有幾分當真,有幾分是假?”
劉非挑了挑眉,道:“南人的確狡詐,但……臣以為,南人沒有這般聰敏。”
梁錯與劉非對視了一眼,如有所指的道:“劉卿倒是說到朕的心坎兒裡了,依朕看,還是這個晁青雲聰敏,可惜……他犯在朕的手裡了。”
梁錯說著,寬大的手掌狠狠一收,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
千秋宴,百官朝賀,諸侯朝奉,丹陽城三千名士赴宴,大梁才俊齊聚一堂。
昇平苑張燈結綵,燭火沖天,將繁華奢貴的燕飲大殿,映照的燈火通明,這日是丹陽城除了臘祭之外,最大的慶典之一。
梁錯在群臣的山呼讚頌之中,闊步走入昇平苑。
“恭祝陛下萬年——”
“恭祝大梁萬年——”
梁錯走入燕飲大殿,一眼便看到諸侯席位上,曲陵侯的位置空懸,俊美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恢復了一國之君端雅大方的笑容,走到最上首,展袖坐下。
梁錯朗聲道:“今日雖是千秋之日,朕卻不想過於鋪張,諸臣……”
他的話說到此處,有人突然又笑又哭的走入燕飲大殿。
“小叔!”
“小叔,侄兒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