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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麵包進來的,不是錢。

寇雲在標榜自己“劫富濟貧”的時候不知道收斂一下,搞得周圍桌子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

“走啦。”我忙一把拉起她往外走。

寇雲嘻嘻笑著,我把門拉開,讓她先出去。

她突地掂起腳尖,在我面頰上輕輕琢了一記。

“哥,你是我這幾個月碰到的最好的人呢。”她在我耳邊說,然後精靈般飄出去。

門外的風吹在我的臉上,溼潤的地方微涼。我搖了搖頭,走出門去。

出了麥當勞往前的街角就是和梁應物約定的地點,不過現在離十點還有幾小時。拐過街角走不多遠就有幾家酒吧,我和寇雲此時就坐在其中一家的二樓,隔著欄杆就是跳空的一樓演藝池,那裡的兩座高臺上,穿著三片布的辣妹們正在跳著勁爆的熱舞。

身上的錢正夠要兩瓶啤酒,打算慢慢磨到十點鐘。

“奇怪的味道。”寇雲吧咂著嘴說。

“你沒喝過酒嗎?”我問。

“喝過村裡自己釀的糧實酒,味道很不一樣啊。”

“那當然,你酒量怎麼樣,少喝點。”

寇雲當即大大喝了一口。

“沒事……其實味道真不怎麼樣。”

她嘖嘖嘴,又把目光移到兩個熱舞女郎的身上,兩眼放光。我看她坐在那裡,手腳卻隨著音樂扭來扭去,好像恨不得也跳上去一般,真是個好動的小鬼。

兩個女孩跳了足有半個多小時,這才退到後臺休息。這種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動的運動,讓我跳十五分鐘大概就吃不消了。

音樂並得舒緩下來,分貝也不那麼大了。剛才那樣子,根本就沒辦法說話,所以我和寇雲一樣,只能一邊緊緊盯著兩具水蛇般狂舞的身段,一邊喝冰鎮的啤酒潤肺定神,其實還滿爽的。

“哥,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逃出廣州?”小丫頭看別人跳舞看得一頭細汗,興致勃勃地問我。

我差點被啤酒嗆到:“雖然我是不準備繼續待在廣州,不過你能不能用好聽一點的詞,這不是在玩躲貓貓也不是在玩追捕遊戲,說到逃你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哦。”寇雲應了一聲,不過沒過多久,又憋不住,低聲問我:“那我們會偷渡去哪裡啊?是不是要找蛇頭,從陸上越過邊境,還是坐船啊?”

好在我沒在喝啤酒,真不知道她在外闖蕩的三個月都知道了些什麼,回道:“那你覺得去哪裡比較好?”

寇雲皺起眉頭,很認真地盤算著,喃喃地說:“要隱蔽,不能被人輕易發現,要熱鬧一點,人多一點,這樣不容易被注意到。還要舒服一點,不能太虧待自己。”她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我也聽不清她又嘟囔了些什麼,突然聽見“咕嚕”一聲,她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想好沒有,去哪裡?”我催促她。

“我們偷渡去迪斯尼好不好?”她涎著臉問我。

如果手頭有黑筆,我一定在額頭上畫三道粗黑線,來應襯我此時的心情。

寇雲滿眼的夢幻,還在說著:“有過山車坐,有動畫片看,有棒棒糖吃,還有棉花糖。”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偷渡?”

寇雲直了會兒脖子,終於搖了搖頭:“有點知道,還……有點不知道。哥,我又餓了。”

才吃完麥當勞沒多久,哪有這麼容易餓的,怕是想到棉花糧,饞的吧。

“沒錢,忍著。”我沒好氣地說。

“知道不可能,我就是做做夢啦。哥,你會去哪裡啊?”

“反正不可能去國外,至於到底去哪裡……可能,北京吧。”

是的,就是北京。不過還沒碰到梁應物,或許計劃會改變也說不定,所以也不準備在這時和寇雲多說,就讓小弟拿來兩套骰盅,和寇雲玩起吹牛。

這是個酒吧裡相當流行的遊戲,寇雲此前從未玩過,但規則簡單,一學就會。

每人六個骰子,搖定就不能再動,用骰盅蓋著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點數。兩人十二個骰子搖出十二個數字,一個六比一個五大,兩個一比一個六大,理論上最大是十二個六。每個人勁可能往大里叫,一來一往,相互攀升,等到有人覺得對方叫的數實在大的過份,就可以選擇開盅,比方叫到八個五,開盅一看兩個人十二個骰加起來不到八個骰子搖出的數是五,對方就輸,反之則對方勝。

我們約定,輸的人吃一口酒,算作彩頭。一開始輸了兩盤我還覺得沒什麼,可玩到後來,我竟然沒有一盤能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