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他,牽起孩子的手,說道:“沒事的,佐千代這孩子確實在生病,不過我相信她很快就能恢復了。對了七海同學,還沒和你介紹,這是衛宮佐千代,今年6歲,以後就是我和愛麗的女兒,怎麼樣是不是很像?”
他語氣輕鬆,沒有因為領養的女兒不同尋常而生出什麼負面的情愫,五指輕柔地梳理女孩柔軟的頭髮。
七海看著佐千代和愛麗顏色相近的瞳色,誠懇地點著頭:“嗯,很像,她很漂亮。”
這是他們不算愉快的初遇,七海建人本以為那種狀態下的衛宮佐千代很難留有外界的印象,沒想到她原封不動全部記住了。
自然,這份記憶同樣連帶著對五條悟不良的初印象。
嘴上不留情,或許是天才的通病。
後來被迫面對孩子嘴裡吐出的、與早年自己不相上下的惡言,某教師掬了一把不存在的辛酸淚,哀嘆道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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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不久後的一個晚上,應酬歸來的公司新人七海建人,拖著滿身怠倦,腳步不至於凌亂但也不復平日的穩健,走在狹長靜謐的街道上。
他討厭任何下班時間之後的強制活動,包括公司沒有意義的聚會,也包括額外加塞的祓除詛咒。
雖然他迴歸了普通人的日常,但麻煩們可不像他一樣有下班時間,懂得到點就夾起尾巴,浪子回頭投胎做人。
咒靈就在那,他有什麼轍。
七海建人遠遠就感受到一股肆無忌憚的黏稠咒力,正狗狗祟祟地朝著他居住的方位移動。
在猶豫了三秒後,他吐出一口濁氣,鬆開了領帶,取出身後的鈍刀,心不甘情不願地追了過去。
這隻咒靈氣息掩藏的功夫有幾分水準,至少有二級以上的實力,七海建人不想放跑它,一路追到附近的公園,陡然發現那股子陰冷消失了。
嗯?被處理掉了?
他不敢大意,繼續往公園深處走去,直到聽到了一陣讓人在半夜頭皮發麻的挖掘聲。
前咒術師七海建人自然不會害怕,大剌剌地撥開樹叢。
但眼前的景象著實令他迷惑。
半晌,七海建人憑著過人的視力,認出了那個藏匿在樹蔭下模糊不清的身形。
雖然五條悟不積口德,為人也差勁到絲毫不會讓後輩產生什麼敬意,但最強者的話某種意義上,很中肯。
衛宮佐千代確實活得不像個人。
至少沒有一個孩子,會在凌晨過後,獨自外出,跑到公園裡刨坑。
他猶豫著,出於好奇也出於成年人對幼崽的關心,啞著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女孩蜷縮著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不聲不吭,顧自呆在自己的世界裡。
七海建人得不到任何回應,自覺無奈但又不能放任她一人呆在有咒靈出沒的戶外,便靠近後坐在她邊上,等著衛宮佐千代忙活完。
女孩其他什麼事都不做,只是重複著無意義的刨土動作,搞得渾身烏漆嘛黑,大半夜看到讓人滲得慌。
約摸度過了一個小時,女孩依舊精神抖擻,而七海建人卻打了第不知多少個哈欠。
彷彿被他最後一聲哈欠驚醒,衛宮佐千代慢悠悠地抬起頭,滿目疑惑地望著他,歪了歪腦袋,波瀾不驚道:“你在幹什麼?”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那聲音裡還帶著明顯的鼻音和一種異國的腔調,黏糊在一起有種牙牙學語的稚拙。
七海建人無語凝噎,她這麼問話好像兩人間不正常的人是他一樣。還沒有被社會過於消磨去稜角的青年只是長相比較老成,心裡依舊會對一些怪人怪事發出不客氣的吐槽。
他為她沒有自覺的問話詫異了半拍,過了會兒,發出像和三隻特級咒靈打了一架般疲憊的聲音:“等你,然後回家。”
“哦,”衛宮佐千代嘟起嘴巴,露出一點微末的情緒浮動,她氣壓低迷,沒有止境地扣著泥土彷彿洩憤一樣把沙石捏成齏粉,喃喃自語道:“不能回去,會傷到別人。”
七海建人注意到她異於同齡人的力氣,心中感慨一番問題兒童年年有,不再勸阻。說到底這只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對她的行為指指點點,再說衛宮做的事只是不合邏輯並沒有傷天害理。
冷峻的男人躬著背席地而坐,沒有在意剪裁良好的白色西褲因此粘上塵土,他出於本願又陪她吹了半天冷風,隨後腦子一清醒立馬反應過來要照顧孩子,起身把西裝外套蓋在了女孩消瘦的肩膀上。
衛宮佐千代再次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