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術師混在咒術師堆裡是否有什麼問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從剛才起,我就想問一件事。”走在路上,揣手手,垂著眼的小學生忽然開口。
“什麼?”今夜被迫動工的七海建人雖然心情不算好,但也沒有對孩子吝嗇自己的語言。
“你的墨鏡...是什麼土味潮流嗎?”
“.....”
七海一窒,瞬息之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搭理她,頓了一下,惜字如金道:“最近換了工作,比較傷眼睛。”
“這老頭一樣的茶色墨鏡,嘖,夜裡不影響行動嗎?”
“不會,習慣了。”
衛宮佐千代偏頭再此上下將他打量了個徹底,眼裡一片通透,“是回去和六年前的那兩個人,搭夥了嗎?”
七海建人聽到她的話,在路燈下顯得晦暗不明的表情空白了一幀,他抿著唇,下顎微微收緊,須臾過後,方才點頭承認:“嗯,也算是吧,沒想到你還記得。”
她表情坦然,雙手交叉抱著後腦勺,不急不緩道:“印象挺深的,你們三個風格獨樹一幟的人站在一起,氣場意外融合,或許新工作會更適合你吧。”
“是嗎?”七海建人那張嚴肅的臉上少有地露出輕鬆的笑意,“那就借你吉言了。”
他沒想到當時約摸只有六七歲的孩子,會記得他們初遇的片段。
畢竟那只是對雙方來說,都微不足道的匆匆一瞥。
彼時,十八歲高專畢業的七海建人正在拒絕兩位從東京追過來的前輩極力勸說,臉色不佳地站在門口,鄭重其事地告知五條悟和家入硝子自己找到實習不會再去當咒術師的事實。
五條悟原本還手插口袋,渾不在意地揶揄他,一副黑色小圓墨鏡吊兒郎當地掛在高挺的鼻樑上,那張老說著輕浮混賬話的嘴,在察覺隔壁私家車上下來的一家三口時,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收音機般忽而頓住。
七海建人很少在這張桃花臉上發掘出比較正色的表情,此刻五條悟收斂起笑意的模樣,讓他下意識以為見到了什麼特級咒靈,便順著五條下滑的鏡片後,那雙薄青色的眼睛,望了過去——原來是鄰居家姓衛宮的小夫妻,以及,一個沒見過的女孩。
特異點就出在那個孩子身上吧。
介於少年和青年間的三人,氣質出挑又人高馬大,站在路邊很難不引起注視。果然,擁有歐洲人長相的愛麗小姐先發現了他們,熱情地朝七海打了個招呼,衛宮先生後她一步笑著頷首示意。
然而,那個孩子,擁有一頭削短的、吸飽了陽光呈現出黃金般耀眼髮色的紅眼女孩,卻不為所動,如同壞掉的機器般鈍感,周身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的死寂,彷彿外界的聲音分毫傳遞不進她放在冰層下的感覺神經,一動不動垂著腦袋任人打量。
眾人注視下,愛麗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古怪的女孩這才被啟用,像是齒輪鬆動的木偶一樣卡頓著抬起頭。
圓滾滾的小狗眼裡沒有絲毫讓人憐愛的活氣,反倒像是行將就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的死囚般黯淡無光。
肉眼可見的空洞和虛無,配上濃稠的血色,在她本不大對勁的表情上雪上加霜地增添了一分邪惡詭譎。
五條悟看了半晌,嘴角漸漸扯出惡劣的弧度。
這傢伙的情商一直低得髮指,向來有話直說,不顧氣氛地亂ky,七海一瞅驚覺不妙,幾年的交情足夠他認識到這位前輩性格之爛,剛想抓住他的袖子阻止他上前欺負小孩,已然遲了一步。
當代人類戰力天花板——五條悟腦子裡裝的從來不是真善美,反倒是咕嚕咕嚕冒泡的黑泥,他沒有什麼同理心,說什麼做什麼只憑心中所想,在發現了一個扭曲的個體後,沒忍住多看了幾眼,便當著夫妻二人和小孩的面,直言不諱道:
“真是病得夠嗆。”
那陰惻惻的眼神和仰著腦袋睥睨的態度,目下無人得就差沒再伸出手指名道姓了。
人性尚存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倒吸一口氣,差點沒有動手清理門戶把他打死。
就算被如此冒犯,女孩也沒有絲毫不虞,像一尊不知冷暖的雕塑,那張或呆滯或陰沉的臉上從始至終讀不出任何波動。
要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收回前言的可能性,絕不高於看他和校長一起排排坐縫小布偶,七海何嘗不是無可奈何。他只能躬著腰替前輩的惡劣行徑買單,“抱歉,我朋友沒有惡意,他只是....”
衛宮先生不大在意地揮著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