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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隻詛咒

《身為魔術師混在咒術師堆裡是否有什麼問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力量還未覺醒的奧村燐無法感知這一切,一踏入遊戲廳就和魚進入水一樣撒歡玩起來,雪男輕嘆了口氣,示意過同伴後舉著手機去聯絡駐紮的聖職者。

衛宮佐千代站在原地頓了一下,隨機挑了臺街機坐下。

三人各自找到感興趣的版塊,分散開來,但到底有多少心思投在電玩身上,那只有他們自己才有數。

在此之前,三個少年在門口就已經撞上了燐念念不忘的老闆,對方是那種透過簡單的交談也可以分辨出的慈眉善目型和氣商人。

只是,那張溝壑難平的臉上,早早佈滿了笑容遮蓋不住的憔悴。

產業裡出現靈異現象,光應對因此找上門索要賠償的客人就讓他精疲力竭,更別談長期生活在穢氣之中沾染上的瘴病。

這不該是他經歷的,至少,身為普通人,他的人生軌跡不應該是這樣的。

惡魔,詛咒,怨靈,應該與普通人的世界相去甚遠,卻偏偏在這個模糊了邊際的世界裡攪和到一起。

上輩子裡有讓人看不過去的邪道魔術師,這個世界同樣存在能壓垮那些不具抵抗力的弱者的黑暗背面。

或許這就是此間特有的規則——彷彿沒有遭受一番折磨,不粉碎尚存的美好,人類的一生就不夠圓滿似的。

噁心。

簡直像開著高維的作弊器,遊戲人間般賦予世間苦厄,汙染普通人紙紮一樣純白的美夢。

衛宮佐千代花了六年時間也還是不能習慣。

但她學會了忍耐。

曾平等地憎惡過所有異常的極端魔術師,這一次選擇閉上了眼睛。

衛宮佐千代自知不是神,她不能替所有人決定世界該是什麼樣的。

·

鼻腔裡滿是潮溼陰濡的瘴氣,匍匐在地上的精怪挑釁似的扯拽不動如山之人的褲腳。

無名的火焰在體內沸沸揚揚燃燒起來,卻被後至的理智撲滅,壓在永遠不能冒頭的深淵裡。

高亮的緋色瞳眸被纖長的羽睫慵懶地藏在陰影下,柔軟微卷的淺茶色頭髮耷垂在臉側,衛宮佐千代躬著背,在冷白的螢幕前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像只剛睡醒的貓。

心不在焉破了幾個真人快打的記錄,見天色差不多,衛宮佐千代提起包,準備去尋找不知跑哪裡瘋的竹馬。

.

不速之客卻在她之前打亂了計劃。

魔力被封印後感知力會大幅度下降,所以當佐千代發現端倪時,對方已經先一步找到了落單的奧村兄弟。

“哇哦,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奧村燐,真是冤家路窄啊,真好,在我不爽的時候趕著上來給我揍。哈哈你這小子有沒有想過被人活活打死的一天?”

十來個行事張揚的小混混集結而來,不知何時已經排成一排,嘻嘻哈哈開著鬧騰的玩笑,將容貌青澀又堅毅的男孩面前的去路堵得密不透風。

奧村燐表情沉了下來,被幾個比他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自身的氣勢卻一點也沒有落於下風,他呲起鋒利的虎牙,不甘示弱地諷笑回去:“哈?青山你在說笑嗎?上次沒被我揍這次巴巴把臉送到我面前,你好客氣啊。怎麼?學校的處罰不夠你吃嗎?”

為首矮小的男生,被學校停學的青山,聞言面目頓時猙獰起來,用帶著花哨飾品的手狠狠拽著他的領子,暴虐絮亂的喘息抵著燐的鼻息蠻橫地撞了上去:“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沒教養的野種,也敢對我指指點點?”

“哥!”奧村雪男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到了身陷麻煩之中的兄長,他站到奧村燐身旁警惕地看著被惡念包裹的“人”,袖子裡的手掌析出密密的冷汗。

他在“看清”青山身上逸散開的與周遭同源的瘴氣後,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惡魔和祂的宿主,找到了。

原來,心智脆弱的青山體內早就被埋下了壞種。

種子在本體源源不斷的念欲裡發芽,被貪嗔痴悉心澆灌,又因為主人近期爆發的大量負面情緒得以孵化出惡果。

魔鬼成功復生。

此刻此地,眼前叫囂要復仇的青山,他的本心到底是屬於他們熟知的那個人類,還是需要祓除的惡魔?

穢濁的空氣幾近凝滯,在場唯一能看清“惡”之流向的少年心亂如麻。

怎麼辦?能跑嗎?爸爸和修道院的大家能趕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