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砸中了對方的肩膀,掉在地上摔掉了一個角。
黑太子將兩截玻璃頭飾從地上撿起,臉色瞬間黑了。有一時間某宅男以為對方要拔劍剁了他,不過黑太子放在劍柄上的手又收了回去,銳利的視線剮得人面板生痛,眼中似乎醞釀著一場風暴,卻又在片刻之後平靜下來。
烏魯西聽見對方對門外的侍從吩咐,晚飯和明天的午飯都不用準備了,先餓他個一天。
他重新躺回床上,蜷縮起了身體,自身後排出的白濁,在身下匯聚了一灘。
鈴木夕梨擦拭著頭上的汗水,穿著髒衣服從王宮外面回來了,這段時間她都在“安息之家”照顧受傷生病的俘虜,不用天天面對黑太子擔驚受怕的感覺真好,那些俘虜們和當地苦力們都很擁護她,如果凱魯帶兵攻過來的話,她也許能助對方一臂之力。因為在攻打馬拉提亞城的時候,凱魯王子就說過,攻陷一個地方最困難的是進入它的內部,現在她已經進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主動提出要去監督黑太子,有沒有按照約定善待俘虜的行為惹怒了對方,那天晚上從王宮外回來,她就被攔在自己的房門外面進不去了。
她只能搬去和雙胞胎暫時一起住在侍女房中,之後自己的房間外一直有人駐守,黑太子也一直沒給她安排新的地方,讓她納悶的是,黑太子的妃子們見到她的時候敵意更大了。
“這就是殿下新納的側室嗎?長得也不怎麼樣啊。”
“也許她床上功夫好,殿下天天去她那,人不可貌相。”
“住口,不准你們汙衊夕梨小姐!”雙胞胎跳出來為她保駕護航,夕梨搖了搖頭,拉著她倆一起離開,不去跟後宮那群女人爭風吃醋。
這天她回來得早,偶然遇見了黑太子,對方的臉色讓她嚇得發抖。可是看到對方額頭上消失的頭飾,以及手掌裡捧著碎片,她又忍不住停下來駐足:“黑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麼回事?”
一頭黑髮的桀驁男子停下步伐看向她,眼中並沒有失去珍愛的惆悵,目光依舊果斷銳利:“用了很多年,終於還是壞掉了,我正打算去丟掉。”
“可是這不是坦朵雅……”夕梨捂住了嘴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果然對方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掃射向了她,令她渾身都動彈不得。
“哼!”黑太子發出一聲冷哼,不再盯著她看,只是語調冷得入骨,“在我的王宮裡,你倒是打聽了不少事,不過這裡的任何人,都不要妄圖猜測我的想法。”
躲過了黑太子滲人的目光,夕梨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又能動了:“我……我只是有點可惜,你視如珍寶的東西就這麼……其實修一修還能用。”
“本來就是打算送人的東西,”黑太子突然笑道,“可惜他不領情,你要是覺得可惜就送給你吧,壞掉的東西我是不會再修了。”
就像他對坦朵雅的感情,明明只剩下被背叛的憤怒,卻還像個傻瓜一樣,將她送的最後一件東西戴在身上二十年。現在想來,連憤怒都已經隨著時間消退了,困住他的唯一東西是自己的執念。
“啊,給我?真的可以嗎?”夕梨有種受寵若驚的荒繆感覺。她這才看見對方手裡還有顆火紅色的菱形寶石,非常的漂亮,配上黑太子的頭髮一定很出彩:“這一件是頭飾的代替品嗎?”
“……”
黑太子緘默了一會兒,將黑玻璃塞到了夕梨手上,看著對方天真無邪的臉,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惡念:“給你了,反正你跟他的身份一樣,都是凱魯·姆魯西利的人。”
在夕梨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時,黑太子接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碰你嗎?因為我得到了更好的——凱魯·姆魯西利的舊情人,正代替你被我日夜享用,他從沒告訴過你這些吧?”
女人都是善變的,如果有太強烈的**,不管多麼美麗的少女,都會變得醜陋,就像坦朵雅,已經變得他根本認不出來了,既然他用了二十年時間忘記坦朵雅對他的傷害,那麼戰爭女神這個被捧得太高的小女孩,終有一天會脫去女神的外衣,因為**而改變。他所做的只是加快這個進度,讓西臺國最傑出的王子,變得和過去的他一樣不幸。
“凱魯王子的……人。”女孩的目光呆滯了一下,“那個人是誰?”
“烏魯西。”黑太子回答道,“這下知道他為什麼來殺你了吧?凱魯·姆魯西利是西臺有名的花花公子,他隱瞞了你多少事情?”
夕梨猛地搖了搖頭,眼睛紅了起來:“我不信!是烏魯西親口說得嗎?”
黑太子微微勾起嘴角:“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