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中的厲謹言聽到手機裡傳來的盲音,臉色陰沉的得可怕。
那聲音,分明就是鍾景然。
喬染,在睜眼說瞎話。
掃了一眼面前這一幅即將完工,卻因為剛才那一點墨綠的點而出現的瑕疵,厲謹言把畫筆丟在了一旁。
“喬家的電話多少!”
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厲謹言冷沉的說著。
得到喬家的電話,他直接撥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有什麼事麼?”
接電話的是張姨。
“喬染在嗎?”
厲謹言按了一下眉心,眉宇間充滿了疲倦。
“大小姐?她不在這裡。”
張姨如實的說著。
這個人既然找大小姐,為什麼打到這裡來?大小姐出現在這裡的次數,少之又少,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
聽完這句話,厲謹言的臉更是黑得不能在黑。
她果然是跟鍾景然在一起!
結束這一通電話,厲謹言椅子上站了起來。喬染真是好大的膽子,敢掛他的電話還敢騙他。
看著那一幅跟喬染速寫本上幾乎一致的風景圖,卻比她那一幅更完美甚至已經上色的畫框,他手一伸取下。
抬腳走垃圾桶前,丟了進去。
“抱歉,我剛才只是想要提醒你到了而已。沒影響到你吧。”
見喬染直直的看著他,鍾景然開口解釋著。
“沒。”
喬染昧著良心回答著。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裡面默默的祈禱著,祈禱厲謹言並沒有聽出是鍾景然的聲音,要不然她就完蛋了。
下車之後,喬染和鍾景然兩人一同進入到了醫院中。
“夫人,您現在在什麼地方?先生讓我來接你。”
這不,還沒有踏入到醫院的大堂,喬染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不是說還要等一會麼?”
喬染回道。
“先生說,讓您務必馬上回家,要不然後果自行承擔。”
司機如實的回答著。
“哦,好吧。就你一個人麼?”
喬染無奈,厲謹言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該不會是他察覺到了什麼了吧?
“是的,夫人。”
“那好,我在德興醫院,你過來吧。”
喬染鬆了一口氣,只要厲謹言不在,她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
“好,我五分鐘到。”
掛了電話,喬染看向一旁的鐘景然,五分鐘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包紮傷口什麼的。
不過,卻能讓她到洗手間洗乾淨。
“你回去吧,他派人來接我了。”
喬染說完這句話便垂下眼眸,雖然鍾景然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去責怪他。
畢竟,當初把她從絕望的深淵中拉出來的,是他。
從某種層度上來說,鍾景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好。”
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縱然鍾景然心中萬分的苦澀,但是他還是轉身朝著他的車走去。
她人都已經到醫院了,他還擔心什麼?
等著他一走,喬染立馬問了路過的護士,找到洗手間。
開啟水龍頭,冰涼的水衝著傷口,疼得她的臉都有些扭曲和變形了。
兩隻手的手掌心,都被磨破了好大快的皮,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不用想喬染就知道肯定是厲謹言的秘書小姚打來的。
“喂,你到了是麼?我馬上出來。”
接聽起手機,喬染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不管疼痛,趕緊沖洗著雙手。
用紙巾把手上的水漬擦去,抬起頭看著鏡子裡腫起來的左臉,雖然五指印沒有之前那般清晰,但是還是隱約能看得出來。
想了想,她幹吹把紮起來的馬尾松開,七三分,用來遮掩臉龐。
隨後趕緊從洗手間裡跑了出來,剛一到醫院的門口,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小姚。
“他呢?”
坐在後排,喬染假裝若無其事的詢問著。
“先生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小姚如實的說著。
喬染只是點了點頭,身體向後傾斜靠著,心裡一陣惆悵。
下車剛爬完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