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要玩咱們就玩大的。
誰怕誰?
開華帝忍不住也咳了兩聲震場子,父皇和老相國說的都沒錯,孟安之這人不著調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有時候是不能太過縱著他。他剛才說的別說大臣被驚到了,他也被嚇到了。
這種連根拔起的法子實在太過兇殘了,他們老孟家的祖墳都要被人家刨了的,他們孟氏一族好歹也是出了一代亞聖孟子的家族,他算起來也是挺近的一支旁支,他就一點兒不為自己家想一下啊,完全就是一棍子全部打死得了的架式。
方法野蠻,但說真的估計還真就有用!但具體實施的時候就得分步驟來,否則被世家們圍攻也是可怕的後果。
開華帝默默把想法留在了心裡,孟明遠這個丞相,讓他按常理出牌實在是不現實,但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相爺那是真純臣,心裡只有國家大義,毫無個人私慾。
其實,開華帝把孟丞相看得太高尚了。
孟明遠說白了只是貫徹“軟得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行事原則,哥一個只想當個國家小公務員混吃等退休的人,你們一個個吃飽撐的把哥推到權相的位置上。
這也就罷了,結果你們一個一個還都消停,今兒這個謀逆,別兒那個叩邊,再後兒不定你們又怎麼地了呢。
哥不好過,你們誰特麼都別想好過。
冤有頭,債有主。
世家大族們惹得禍,那就得報復到世家大族頭上去,絕不手軟!
“鎮國公,威國公,邊關守將情況兩位可清楚?”
說到武將,問這兩位老國公那就是問對人了。
鎮國公與威國公兩位老而不死的開國武將把邊城幾個關隘的守將從性格到能力都做了一個比較統籌的交待,又對幾個關隘的守軍戰備情況以及可以堅守的天數預估了一番。
開華帝聽得頻頻點頭。
孟丞相在他那笏板上比劃來比劃去的,把離他很近的工部尚書看得很是莫名其妙。
“孟愛卿以為我們派何人出征為宜,糧草事宜可有問題?”
“若只應對突厥兵馬,國庫尚勉力可支。若是回圪、吐蕃和周邊一些小國也趁火打劫的話,邊關全線開花,大慶朝大概就會打成一鍋粥,再無安寧之日,只怕群雄割鋸的情形會再現。”
殿上君臣俱是一震。
孟丞相雖說有幾分危言聳聽,但這話未必就不會變成現實。
曾經歷過亂世的鎮國公和威國公面上都現凝重之色,亂世人不如犬啊。
世家大族也罷,平民百姓也罷,身處亂世亦不過是悲慘的境地不同罷了。
“亂世出英雄,想來接下來又會是一個英雄倍出的時代啊。”
殿上一片肅靜。
丞相大人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趕緊想轍兒啊?
“南王這次真是要置社稷天下於不顧啊,聖上可派人至城頭傳話質問南王,大慶朝分崩離析到頭來他能得到什麼?跟隨他謀逆的將士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局,到底圖了個什麼?”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這天下安定尚未久,可人心卻崩壞至斯啊,其實亂一亂也未嘗不好,只要吃過亂世的苦,才會知道國家安定是何等榮幸之事。”
“派人去傳話。”開華帝火氣很大,丞相說的情況雖然誇大,但事情卻也未必就走不到那個地步,慶朝之前人們經歷群雄割鋸的時代,太祖爺歷經艱辛方始中原一統。
“不過,聖上也毋須太過憂慮,臣相信邊關將士會以身護我國門,未必不能堅守到援軍到達。”
“丞相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有大臣忍不住暴出不同聲音。
孟明遠不為所動,淡淡地道:“事情不是我們不想,它就不會發生,打仗嘛,就得把最壞的結果都想到了。想得美好事到臨頭才會捉瞎犯難。”
“丞相若無良策,也不必如此恫嚇於人。”
孟明遠無所謂地道:“丞相之位,有能者居之,大人若有才,本官自當相讓。”來嘛,別客氣,相位這燙手山竽在這個時候跟炮烙似的,不怕死的儘管來啊。
開華帝此時確實有些六神無主,偏偏這個時候他的丞相還做出一副“哥要撂挑子不幹了”的架式,這實實地讓帝王光火。
“孟明遠,你給朕想辦法,想不出辦法朕就滅你滿門。”
“早死早投胎,下輩子也好讓他們投個好人家,跟著臣實在不是個好命運。”
……
民不畏死,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