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時……”
裡泰認真聽著劉信的建議,覺得很是妥當,燒殺不是他的目的,擄掠才最是要緊,這些華人有戒心,唯有將他們戒心徹底放下,到時才方便一些,他頜首點頭:“就這麼辦,這件事乃是機密,大家便如從前一樣,各行其是,七日之後,我要押糧出城,第八日清早,我們便開始動手。”裡泰面目猙獰:“殺機騰騰的道:“到了那時,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劉信誠惶誠恐,拜倒在地,大義凜然的道:“下官蒙國王不棄,委託重任,理應克盡報效,殫精竭力、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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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船隊在萬里波濤之中順著暖流,揚帆而前行。
這裡不是近海,可是數年以來,在融匯了大食人造船的經驗之後,諒山的造船技術亦是大大的躍升,從前的海船,只能在近海活動,可是如今,深海的艦船也終於出現。
這由百艘海船組成的艦隊一路南下,自海防港出發,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蹤跡,並沒有沿著海岸線而行,所有的船工俱都是鄭和下西洋的原班人馬,這些人經驗豐富,自然不怕出什麼差錯。
除了水手、船工之外,便是郝風樓和他的五千兵馬。
兩千神機衛,和三千的諒山衛此刻傾巢而出,磨刀霍霍,大量的槍炮、糧草、藥品都囤積於底艙,在轉過了西貢之後,便一路向西,飄洋朝暹羅東南沿海而去。
郝風樓揹著手,感受著這藍天與汪洋連成一線的景緻,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不由感伏萬千,而站在他身邊的,正是鄭和。
鄭和眯著眼,今日的船有些顛簸,海浪有些急,不過他已見慣了風浪,並不以為意,只是偶爾看了一眼他的師兄,見郝風樓有幾分不安的情緒,便安慰道:“放心,這個時節,這一帶海域,是不會有風暴的,況且尋常的風暴,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可是話又說起來,師兄是在冒險啊,孤軍深入,勞師遠征……哎……”
郝風樓迎著風,突然道:“師弟相信不相信,很久很久以前,我曾便有一個夢想。”
“嗯?”
“我會帶著艦船,迎風破浪,去創造功業,而現在看來,這場夢,是要成真了。”
鄭和不由失笑,道:“師兄也喜歡船?”
郝風樓搖頭:“我呢,什麼都喜歡,卻又什麼都不喜歡,我喜歡船隊,船隊代表的征服,征服了海洋,即可征服天下。可是我不喜歡造船,造船太枯燥,那些風帆,那些船體該用什麼材料,我都不喜歡,甚至是坐船……亦是不如在平地,我這人便是如此,或許是葉公好龍吧。”
鄭和皺著眉,征服海洋四個字,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在他這曾下過西洋的人眼裡,是何等的驚心動魄,因為這碧波萬里的汪洋,想要征服,何其不易,可是師兄說的不錯,不管如何,現在的大明,現在的師兄和自己,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這時候,郝風樓哼起了曲子。
鄭和沉吟在這曲調之中,禁不住道:“師兄哼的是什麼曲子,哎,我出海太久……”
郝風樓微笑:“哦,這是我家鄉的曲子。”
“還請師兄賜教。”
“征服天堂!”
“……”鄭和皺眉。
他是某教的教徒,天堂二字,對於他來說,有更深的意義。現在郝風樓這征服天堂四字說出來,讓他感覺有些褻瀆。
不過隨即,他啞然失笑,便不再理會了。
鄭和終究是個淡然的人,他突然想到,郝風樓的家鄉不是在松江麼,可是松江,有這樣的曲調麼?鄭和有些疑惑,只是郝風樓說到家鄉,讓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他看向西方,極西的大食,似乎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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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欠一更,今天補上,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