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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殺人何如誅心

( )朱高煦的心情實在不錯,幾句寒暄下來,兄弟二人已是親暱無比了。、ybdu、

這話題,自然不免問到北京保衛戰的事,朱高燧如實說了,朱高煦不禁唏噓,只是道:“為兄不能因緣際會,實在可惜。哈……這是大功一件,郝風樓,看來你們郝家,又要再上一個臺階了。”

郝風樓含笑:“殿下謬讚。”

他只說了四個字,依舊還是和從前一樣,與朱高煦保持著距離。

這讓朱高煦心裡覺得可惜,郝風樓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才,和父皇走得近,說得上話,人也聰明,如今又掌錦衣衛,若是能協助自己,那便是如虎添翼。

不過這個傢伙,一向如此,他與太子交惡,關係即便到了冰點,也不曾對自己示好,也實在讓朱高煦覺得有點兒灰心冷意。

不過眼下,朱高煦並不糾結這個問題,此時寒暄的差不多了,他已是按耐不住,問道:“卻不知父皇到了麼?我這做兒臣的,侯駕多時,只盼與父皇一見。”

朱高燧與郝風樓對視一眼,最後搖搖頭,道:“父皇……去了曲阜,拜祭文聖,特來命我傳口諭給皇兄……”

朱高煦一聽,頓時愕然。

這個時候,去那曲阜卻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是路過,而那衍聖公府就在曲阜,天子去一趟,也算是收買人心。只是……既然如此,這種事肯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必定是此前就有謀劃。畢竟天子駕臨,少不了要提早知會曲阜縣,讓他們及早做好迎駕準備。還有一切禮儀,都要有所準備。

若是如此,為何不知會自己去曲阜迎駕?畢竟這兒,距離曲阜也是不遠,若是此前就有聖旨來,自己去曲阜就好了。父皇早有去曲阜的心思,卻又為何讓自己在這裡吃風?

想到這兒。朱高煦便覺得匪夷所思,禁不住問:“那父皇什麼時候到這裡。”

朱高燧滿是同情的看著朱高煦,語氣盡量問溫和的道:“皇兄。父皇的口諭是,此時又不想見皇兄了,讓皇兄立即就藩,不得有誤。”

不想見……

朱高煦倒抽了個口涼氣……

這若是在後世。就是被人放了鴿子。可是在這裡,卻沒有放鴿子這樣簡單了。

先是讓他來,如今卻又擋了駕,由此可見,父皇不過是逗你玩,在謀劃了去曲阜的同時,就下了聖旨讓漢王在這兒候著,這顯然。是早有預謀。

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和天子,乃是父子。也是君臣,君父要做什麼,朱高煦當然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可這是為什麼呢?自己地父親,莫非會以逗自己為樂?

想到這兒,朱高煦不由打了個冷戰,他頓時感覺到父皇地無情。

這……是一個警告麼?父皇在警告什麼?

又或者,是有人進了什麼讒言……

朱高煦的臉色頓時蠟黃,方才還微笑的臉上,此時卻比哭還難看。

朱高燧只得拍拍他的肩,道:“皇兄,父皇想必……”

“拿開!”朱高煦一下子萬念俱焚,他明白了什麼,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滋生什麼希望,從一開始,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現在想到如今成為了棄子的悲涼,朱高煦勃然大怒,他恨恨的看向朱高燧,撕聲揭底的大吼。

朱高燧只得拿開手,後退一步。

朱高煦朝他冷笑:“老三啊老三……你已經了不得了,誰不知道,如今你立下了赫赫功勞,如日中天,這天下之人,交口稱讚,父皇對你,想必也是讚譽有加吧。”

朱高燧皺眉:“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朱高煦獰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嚇,這幾日,料來都是你伴駕在父皇跟前,你和郝風樓,只怕沒有少進讒言,哈………可笑,可笑,我萬萬料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真正了不得,不是你的兩個皇兄,而是你朱高燧……朱高燧,你也想爭天下麼?你以為,我不能得逞的事,你能得逞?”

“還有你!”朱高煦眼睛如刀子一樣,在郝風樓身上掃過,笑的更冷:“郝風樓……你和朱高燧,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想來,也想輔佐老三吧,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你們想要圖謀大位是麼?”

朱高燧面色一紅,竟是答不上來。

郝風樓的目光卻是沉了下來,冷冷道:“殿下這是何苦來哉,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豈不是要誅心麼?”

朱高煦冷笑:“哼,那麼,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且看是本王這說辭是大逆不道,還是你們本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