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說了些話,鄭和說起近日宮裡的一些秘聞,壓低聲音道:“最近皇后娘娘的身體有些不適,所以陛下的心情並不好。還有張貴人,你可知道,張貴人這個人可得防著,她每日去皇后娘娘那兒噓寒問暖,只怕心思不小。”
說到宮裡的事,鄭和如數家珍,郝風樓倒也用心去聽,說得差不多了,鄭和深看郝風樓一眼,道:“陛下對師兄很是器重,我這做師弟的也是與有榮焉,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師兄和師傅便是我的至親,往後宮裡有什麼動靜,我會給你傳遞訊息,我有個信得過的人,叫王安,若是他來尋你,必定是有緊急的大事,你務必要在意。”
這怎麼說的,郝風樓居然有點感動了,親人都出口了,郝風樓還能說什麼,沒法子,掏錢吧,郝風樓從袖子裡立即抽出一沓子寶鈔,寶鈔雖然貶值快,可勝在便利,郝風樓隨時會攜帶一些,直接往鄭和手裡塞,道:“師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點銀子拿去吃茶,咱們是至親……”
鄭和的臉一紅,連忙擺手不收,郝風樓情真意切地道:“至親啊,怎能教你吃苦?師兄別的沒有,就是錢多,這不是賄賂你,是免得你在宮裡吃苦,心裡惦記。”
郝風樓心都在滴血,講感情什麼的最討厭了,涉及到感情就要掏錢,這日子還過不過。
最後鄭和還是收了,只收了一半,隨即回宮交付使命。
郝風樓回味琢磨了一下,心痛之餘卻能感受到朱棣對鍊鐵的急躁心理,看來陛下急了,還真急欲一逞國威,看來這些倭人是真正把朱棣惹毛了。
干係重大,沒說的,繼續鍊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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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四月,初夏時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南京城裡近來還算平靜,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一到夏季,汛情緊張,各地都都河床水位見漲的奏報,朝廷這邊,學士和翰林們代為擬票,詔告各府,令他們隨時關注水位,不得有誤。
這種事,幾乎是朝廷的必要功課,年年都講,不過眼下的水情都看天,某地一旦下了暴雨,什麼聖旨和邸報都是假的,大水一衝,便是數千屋宇和成百上千的傷亡。
老大難的問題自然不必計較在心上,而今日卻是各國使節和藩王、勳貴們入宮覲見的日子。
一大清早,許多穿著蟒衣的宗室已在午門外候著了,待宮門一開,大家魚貫而入,足足數百人,浩浩蕩蕩向奉天殿出發。
朱棣也是起了個大早,他的精神還算不錯,雖然心裡隱隱有著那麼幾分擔心,可是期待的成份更高一些。
按規矩,這比試刀劍是在朝見之後,他早早抵達,高高坐在御椅上,藩王和使節、勳貴們紛紛行禮,口呼萬歲。
朱棣撫案,露出笑容道:“眾卿不必多禮,今日朕請諸位來,無非就是熱鬧熱鬧,有許多人年前就進了京,朕一直都抽不出空來召見,有句話叫什麼說來著,對,多有怠慢,還望大家海涵。”
眾人一起呵呵笑起來,當然,這笑只是淺嘗即止,無非就是附和著笑而已,皇帝老子的笑話,你不能不跟著露個笑臉,可也不能笑得過份。
當然,也有人一直緊繃著臉的,比如倭國使節足利義便是如此,他至始至終都拉著個臉,彷彿別人都欠了他的銀子,這時候心裡不知想著什麼。
倒是太子朱高熾,目光時不時的朝足利義撇過去,嘴角含笑,彷彿也在期待什麼。
朱棣抖擻精神,又道:“今日來的有功勳、有宗室,也有使節,大家一起來朝賀,這是什麼,這便是忠心,朕很高興,既然來了,朕索性陪大家一起樂呵樂呵,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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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我就說了吧,今天更得比較早了吧,答應了大家,我可是不敢耽誤,好了,我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