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小曼連忙又將他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方便自己哪裡沒說對的話，石磊本人可以補充，也讓跟著清音的“實習生”能清楚瞭解病情。

&esp;&esp;秦解放還是第一次聽說，也缺乏歷練，當即忍不住露出驚詫神色。

&esp;&esp;這麼嚴重了，幹嘛還來看中醫，當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唄。

&esp;&esp;清音則是著重詢問石磊家族裡有沒有類似病例或者有沒有生肺病的人。

&esp;&esp;“我們家都沒人得過肺病，一開始還以為我是肺結核，在省醫院和書城市人民醫院分別檢查過兩次，都沒有培養出結核桿菌。”石磊輕輕咳著，喘息著，雖然十分艱難，但依然努力保持語序的邏輯連貫。

&esp;&esp;清音點點頭，又問有沒有做過李凡他試驗。

&esp;&esp;聽到這個名詞，石磊的眼睛才終於亮起一點光，連忙從一堆厚厚的檢查報告單裡找出一張，“做過了，陽性。”

&esp;&esp;清音回頭，考問站在一旁的秦解放，“李凡他試驗還記得嗎，臨床意義是什麼？”

&esp;&esp;“記得，李凡他試驗其實就是要鑑別胸腔積液的性質，如果是陽性，就說明積液是滲出性的，這意味著可能是由感染或者惡性腫瘤造成的，而陰性則表明是漏出液，就與血管滲透壓、淋巴阻塞等有關。”秦解放挺著胸膛，一板一眼的回答。

&esp;&esp;清音見蘇小曼和石磊都有點不理解，就主動介紹了秦解放的身份，“這孩子很有悟性，是學西醫的。”

&esp;&esp;這種專業名詞一般是隻有熟悉西醫的人才知道，她一箇中醫大夫能想到，石磊忽然覺得或許她是中西醫貫通？進一步想，西醫大學生來跟她打下手當學徒，是不是說明她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呢？

&esp;&esp;或許，自己老同學沒有誇大，這次真的有希望呢……

&esp;&esp;清音看了看單子，石磊來了勁頭，連忙又找出拍的片子，“全身上下都檢查了，沒有惡性腫瘤。”

&esp;&esp;清音就奇了怪了，莫非是炎症感染？可白細胞也正常，結核桿菌陰性啊。

&esp;&esp;“小秦，你覺得還有什麼原因會造成胸膜感染？”

&esp;&esp;秦解放撓了撓後腦勺，緊張得要死，他跟了清姐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被她提問，還是當著病人和家屬的面，哪個實習生不緊張啊！

&esp;&esp;清音見他回答不出來，進一步提示道：“看病的時候，需要結合病人的職業、工作經歷、生活環境。”

&esp;&esp;秦解放忽然眼睛一亮，“石幹部是選派到基層鍛鍊的年輕幹部，跋山涉水肯定少不了，會不會是感染了某種寄生蟲呢？”

&esp;&esp;畢竟，前面二十幾年他都是在機關大院裡長大的城裡孩子，哪裡接觸得到那些東西。

&esp;&esp;清音點點頭，看來秦解放是認真看書了的。

&esp;&esp;然而，石磊找出來另外幾張單子，幾種臨床常見的寄生蟲感染也是陰性。

&esp;&esp;“這就是省醫院也沒辦法的原因，住了那麼久，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找不到原因，而這積液卻一天比一天多，小清你看，這片子上說第四肋以下陰影面積擴大，是不是就是……”蘇小曼找出幾張片子，又小聲說，“醫生說保守估計有三千毫升了。”

&esp;&esp;“啊？！”

&esp;&esp;“三千？！”秦解放沒忍住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