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衛國苦笑,“爸,您就好好的養養精神吧,胸還悶不悶?”
&esp;&esp;“靠著還好,這一躺下去就喘不過氣,你說是不是西醫針水給我打多了?”
&esp;&esp;“還有這勞什子的管子,快給我拔掉,我還沒死呢,就給我身上都插滿了!”
&esp;&esp;護士和保姆連忙攔住不讓他拔,這樣的情景已經發生好幾次了。
&esp;&esp;清音也是好笑,中醫黑見多了,西醫黑她是
&esp;&esp;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評論,導致元家人記恨上他,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esp;&esp;陳陽看著清音,和藹地問:“不知道小清醫生出自何人門下,這樣的造詣實在是令我慚愧。”
&esp;&esp;清音正色道:“陳主任也不算誤診,只是因為當時老爺子的脈象確實沉脈為主,只能代表那個時刻的狀況。”沉脈與浮脈本就是相互矛盾的脈象,幾乎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病人身上,元老爺子這是特例。
&esp;&esp;“我叫清音,從小跟著家父學習中醫。”
&esp;&esp;“哦?那令尊是……”
&esp;&esp;清音報出清老爺子的名諱,對方立馬肅然起敬,“是老清啊,咱們當年一起開過會,他對中醫的見解確實非常獨到,造詣遠在我之上。”
&esp;&esp;清音不知道清老爺子不僅在群眾中聲望高,原來在同行眼裡,也是一位造詣高且謙虛的老好人,這樣的好醫生,沒把真正的清家獨門醫術傳下去,實在是可惜。
&esp;&esp;清音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也會中醫,但這是來自於後世的爺爺、正規的科班教育、綜合醫院的工作經驗綜合作用的“產物”,與清家這種完全靠家傳的中醫不一樣,清老爺子能有這麼高的聲望,一定有其獨到之處。以後,這樣的中醫將越來越少,怎麼會不可惜呢?
&esp;&esp;等藥的間隙,元衛國給幾人各發了一支菸,唯獨顧安婉拒,“謝謝。”
&esp;&esp;“顧同志真是好福氣。”意有所指。
&esp;&esp;顧安也不接茬,握了握清音的手,“冷嗎?”
&esp;&esp;“不冷,有暖氣呢。”療養院條件很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熱。
&esp;&esp;“不知道今晚冒昧有沒有耽誤二位,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明天中午請賢伉儷吃頓便飯?”元衛國問顧安。
&esp;&esp;顧安看向清音。
&esp;&esp;“謝謝元經理好意,山長水遠,以後再聚。”其實她是不喜歡跟這些個打官腔的上位者來往。
&esp;&esp;客氣是客氣,就是彎彎繞繞太多,她嫌麻煩。
&esp;&esp;沒一會兒,藥煎好,給老爺子喝下去,清音又等了會兒,一直等到他出了一頭大汗,很神奇的,居然就有了尿意。
&esp;&esp;很快,衛生間裡傳來清長暢快的小便聲,清音徹底放心,“老爺子只要能暢快尿出來,明天繼續再喝一劑,晚上可以複查一下尿常規,蛋白尿應該能緩解。”
&esp;&esp;要知道,老人家一直都有前列腺增生肥大的問題,上了年紀之後小便不暢是常態。像今天這種暢快的小便,本身就已經非常罕見!
&esp;&esp;但元經理還是有點不放心,怕她一走病情變化沒人治得了,一臉猶豫。
&esp;&esp;“我知道元經理的擔憂,但我在陳主任面前開方子純粹是班門弄斧,有他在,您只管放心。”要走,當然要拉一把自己的同行,給他找回面子的機會。
&esp;&esp;像陳陽這樣的大三甲主任,口碑都是成千上萬張處方積累出來的,能挽回一分,也是莫大的功德。
&esp;&esp;陳陽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感激的衝她點點頭,心說這小同志是真不錯,這人情他記下了。
&esp;&esp;果然,第二天又喝了兩劑藥下去,元老爺子的水腫“莫名其妙”就消了,而更讓京市醫院大夫們匪夷所思的是,老爺子的高血壓也不藥而“愈”了,甚至連蛋白尿也由三個+變成一個+,到第三天再次複查的時候,蛋白尿直接轉陰了!
&esp;&esp;這意味著,腎炎治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