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都是要熬的，她爸熬了好幾年才熬出名聲。”祖靜小聲說。

&esp;&esp;清音倒是很習慣，畢竟以前剛到廠衛生室的時候，她也是從坐冷板凳開始的。

&esp;&esp;而且，跟在書鋼不一樣，清音仗著清老爺子和清揚的名號，還能沾上個“家學淵源”的光，多少還有病人來問問，可在偌大的西山療養院，往來無白丁，誰知道清老爺子是誰？加上各類名醫雲集，大神遍地，病人多的是選擇，誰也不會選擇寂寂無名的年輕醫生。

&esp;&esp;“來過一次，你們以後都別來了，我可沒騙你們，我來這兒也是看書學習。”

&esp;&esp;劉麗雲和祖靜一想也是，來這裡半天一點書沒看進去，這來回公交車費也不少，天天來她們也耐不住。

&esp;&esp;“那以後咱們就不來了，你哪天病人多，咱們跟著來學習，行嗎？”

&esp;&esp;“成，今天也不晚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清音有腳踏車，就打算再坐一會兒。

&esp;&esp;她們剛走，門口就來了個老太太，看著醫生名字，探頭進來，“你是清醫生的助手嗎？清醫生人呢？”

&esp;&esp;“我就是清醫生，您是要看病嗎？”

&esp;&esp;老太太上下打量清音，怎麼都跟“中醫”聯絡不到一處，搖搖頭，“算了。”

&esp;&esp;清音看著老太太揚長而去的背影，哭笑不得。能在診室乾坐一下午，這在書鋼衛生室是不可能出現的場景，那時候還覺得哪天要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esp;&esp;不過，但願世間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又坐了半小時，眼看著到五點，清音挎上書包，下班。

&esp;&esp;一樓門診大廳，都這個點了，等著掛號的、繳費的、拿藥的依然人山人海，跟後世也沒什麼區別。

&esp;&esp;清音剛要出門，忽然聽見有人大喊一聲“有人暈倒了快叫醫生”，原本排隊等著掛號的人群忽然烏拉拉圍攏，清音剛跑到外圍，已經有三名大夫和護士蹲地上問情況了，她也就不主動摻和，站在外面看。

&esp;&esp;西山療養院的急救能力，在全國都是一流的。

&esp;&esp;“這人也是可憐，不知道生啥病了，剛才排隊我就看他臉色不對。”

&esp;&esp;“怎麼回事？”

&esp;&esp;“那臉白得一張紙似的，八九不離十，是大病。”有人說。

&esp;&esp;“可不是，現在更白，瘮人得很吶……”

&esp;&esp;清音墊腳看，發現病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臉色特別白，嘴唇白得都快透明瞭，看著屬實嚇人。

&esp;&esp;就在眾人紛紛議論的功夫，醫護人員已經開始一邊搶救，一邊用擔架抬到急診室那邊去了，清音嘆口氣，跨上腳踏車，飛速趕回東城區，今天早上答應魚魚放學去接她的，要是食言小姑娘該傷心了。

&esp;&esp;無論什麼情況，還是希望這年輕人好好的吧。

&esp;&esp;果然，一到幼兒園門口，就見小丫頭正踮著腳尖的等她，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睛發亮，“媽媽！”

&esp;&esp;“我媽媽來啦！”

&esp;&esp;“辛苦老師了，顧白鸞今天聽話吧？”

&esp;&esp;“她很乖，我聽院長說你們家就住對面杏花衚衕，她也不願自己回家，就要等著你來接，剛才她奶奶還來了一趟，她也不願走。”

&esp;&esp;清音心軟成一灘水，小傢伙這是第一天上學，一定要有個儀式感吧，這一帶她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更別說奶奶都親自來接了。

&esp;&esp;於是，小姑娘用事先演練過無數遍的帥氣姿勢，在眾多小朋友的羨慕眼神中，輕鬆爬上媽媽身後的腳踏車座椅，回家咯！

&esp;&esp;這個座椅可不一樣，比別的腳踏車後座多了靠椅和兩邊扶手，焊得牢牢的，坐墊也是用厚厚海綿墊過的，坐上去穩穩的，一天坐十趟，小屁股一點也不痛呢。

&esp;&esp;帶著孩子，清音騎得很慢，一邊騎一邊問，“第一天上學開心嗎？”

&esp;&esp;“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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