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誰能想到今天居然還要來求她。
&esp;&esp;牛大娘重重地咳了一聲,“清大夫是吧,他們都說你醫術高明,那你給秀秀看看,她這胎一定要保住,保不住的話,這婚是離定了。”
&esp;&esp;清音面上淡淡的,“大娘,別忘了,我可是您那天口口聲聲大罵騙子的中醫,我只懂中醫,也只會用中藥。”
&esp;&esp;牛大娘老臉一紅,“那是氣話,你就當我放屁,我滿嘴噴糞行了吧。”
&esp;&esp;牛家其他人也都不太自在,清音一一掃過,“那我也給大傢伙打個預防針,我是中醫,也就是你們說的‘騙子’,只會用中醫的法子試試,保不保得住我不敢打包票,你們同意,我才會看,不同意的話還是另請高明吧。”
&esp;&esp;所以,從始至終,她就沒看擔架上的牛秀秀一眼。
&esp;&esp;牛家人的本事她也是見識到了,萬一自己託大把鍋扛到自己背上來,那可不值當。
&esp;&esp;幾人對視一眼,還是牛大娘狠狠心:“咱們聽說了,你是好醫生,跟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假中醫不一樣,你只管放心的試,不成我們也不怪你。”
&esp;&esp;其實,所有人都覺得牛秀秀這一胎還是保不住,只有母女連心的牛大娘還想試試,所以他們心裡都做好了最壞打算。
&esp;&esp;而清音不僅要他們保證,還要牛秀秀的夫家也同意,雖說小兩口鬧離婚,但終究是沒真離婚,即使真離婚了,孩子是兩個人共有的,牛家單方面也做不了主。
&esp;&esp;見她的視線在人群中搜尋,牛大娘立馬揪出一個年輕小夥子,“這就是我女婿,秀秀的男人,你來跟清大夫說,說不管能不能保住你事後都不找清醫生麻煩,說啊你!”
&esp;&esp;小夥子瑟瑟發抖,豎起四根手指,彷彿在對天發誓:“我,我說,不管能不能……”巴拉巴拉。
&esp;&esp;現場圍觀的人不少,要真扯皮都可以做見證,不過清音可不信這些,讓牛家和夫家同時白紙黑字寫下承諾書,簽名按手印才行。
&esp;&esp;直到承諾書收好,清音才進屋檢視牛秀秀的情況。
&esp;&esp;牛秀秀,女,26歲,停經四個月,腹痛五天,陰道流血四天。既往流產四次。
&esp;&esp;大體情況跟李楊兩位廠長和秦解放說的差不多,清音一邊把脈,一邊詢問:“出血量多嗎?”
&esp;&esp;“不多,每天就三四滴。”
&esp;&esp;“什麼顏色的?有沒有血塊?”
&esp;&esp;“黑紅,血塊還沒有,但按照前幾年的樣子,最多不超一個星期就會下血塊,怎麼辦……”牛秀秀虛弱地嘆口氣,“清大夫,我這胎是不是還是保不住?”
&esp;&esp;清音沒回答,而是繼續問她有沒有腰痠,小腹下墜等感覺,其實脈象上也能看出來,肯定是有的,甚至已經有胎將下的徵兆。
&esp;&esp;有經驗的老大夫是能給把出臨產脈的,而她現在就有點類似於臨產脈。
&esp;&esp;清音擰著眉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解放,去幫我把陳陽老師請過來一下,還有薛主任。”
&esp;&esp;陳陽和薛梅來得很快,他們其實也無心看病,這事鬧得太大,他們擔心清音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早就想來幫忙了。
&esp;&esp;倆人一個是中醫聖手,一個是婦產科主任,檢視一圈之後,陳陽先開口:“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要止血,再讓她這麼流下去,胎也要掉了。”
&esp;&esp;薛梅則是去檢查室裡幫牛秀秀做過檢查,出來搖頭嘆息,“胎心極其微弱,我看已經沒必要了,這麼大月份,藥流恐怕不乾淨,不行就我給她清宮吧。”畢竟,耽擱越久,死胎在肚子裡留的時間越長,宮內感染的風險越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esp;&esp;衛生室的條件好起來後,清音專門給她準備了兩間簡易手術室,一般的小型手術都能將就著現場做,不用再跑上級醫院了。
&esp;&esp;他們說這些話是揹著牛秀秀,牛秀秀還在檢查室裡,隱約傳出啜泣聲,清音被這母獸一般的啜泣攪得心緒不寧,只能踱步來保持頭腦的清醒。
&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