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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對不住，這個病清音還真治不了。

&esp;&esp;“啥，治不了？你怎麼也治不了，老劉不是說你是廠裡的神醫嗎，你連石廳長家那樣的病都能治，我兒子就是個骨折，怎麼會治不了？”

&esp;&esp;“如果你還是介意前不久我們之間的不愉快，那我向你真誠道歉，是我莽撞，但孩子是無辜的。”他硬著頭皮，當著眾人面道歉他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esp;&esp;清音卻搖頭，“我跟沈副廠長之間並無私人恩怨，工作風格不一樣這是人之常情，大家在一起就是要相互磨合，相互適應，才能共同進步。”

&esp;&esp;沈洪雷沒想到她話還說得挺漂亮，心裡倒是相信劉廠長說的，她對事不對人，“可你為什麼不給飛揚治病？”

&esp;&esp;“因為我真的治不了，他生的是心病。”

&esp;&esp;“心病？”沈洪雷眉頭一皺，不解。

&esp;&esp;清音嘆口氣，這是她從上一次骨折時候發現的，所有人都對他連續骨折多次這件事關心備至，唯獨沈飛揚本人，似乎覺得是一件很平常，很好玩的事。

&esp;&esp;而且每一次骨折都集中在下臂，那個地方骨折了，他就不用上學不用寫字了，同樣是四年級，大丫前幾天感冒請了兩天假都在家急哭了，說回學校會不會跟不上同學的進度，可沈飛揚卻不以為意。

&esp;&esp;他不是自信，他是打心眼裡不喜歡讀書這件事。

&esp;&esp;清音跟他聊天，聊什麼都行，一旦聊他爸和讀書這兩件，他臉上就會有掩飾不住的憤怒和厭惡。這說明，他非常厭學，而厭學的原因或許還跟他爸有關。

&esp;&esp;“沈副廠長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您單獨聊兩句？”其他人全都識趣的離開診室，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esp;&esp;“我懷疑，飛揚的骨折不是病，是他故意弄的，前面兩次不確定是否故意，但最近三次絕對是故意的。”也就是自殘。

&esp;&esp;沈洪雷眉毛豎起來，像兩把又長又油膩的刷子：“怎麼可能，他又不傻，怎麼會故意把自己弄骨折！”

&esp;&esp;清音不說話，就看著他無能狂怒，心裡也是嘆氣連連。沈飛揚這孩子，真是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連國外回來的留洋博士都被他矇混過關，現在肯定正在暗自得意吧？要不是她幾乎每一次都把過脈，清音也差點被騙了。

&esp;&esp;“病人的嘴會說謊，但脈象不會。”

&esp;&esp;沈洪雷一頭霧水，“到底啥意思，一會兒說他故意弄骨折，一會兒又說脈象，難道你從脈象上就看出他說謊？”

&esp;&esp;“正常來說，如果他真的是容易骨折的體質，那他的腎脈應該會很虛，可他的腎脈並沒有那麼虛，甚至在同年齡段的青少年裡算正常的，那天我說他腎虛，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就很反常。”

&esp;&esp;“反而是他的肝脈，肝虛和肝鬱同時存在，肝血虛則不養目，他平時是不是經常揉眼睛，感覺眼睛乾澀，最近視力下降還挺明顯？”

&esp;&esp;前面的沈洪雷聽不懂，但後面的卻是明白了，“對，這段時間我也發現了，他晚上看電視總是眯著眼，我說帶他去配副眼鏡，他就大發雷霆……不瞞你說，這孩子的脾氣是有點大，明明小時候很乖很聽話的。”

&esp;&esp;清音抓住一個關鍵詞，“晚上？”

&esp;&esp;“對，白天我看著倒是正常的。”

&esp;&esp;清音想起來，這幾次骨折，每一次都在晚上。

&esp;&esp;“剛才人多，我不好說，你說他前兩次不確定是不是故意弄的，我想起來，去年發生

&esp;&esp;“我就是，那個……那個……你看，我這也老大不小的，組織上給我介紹物件，我總不能不去吧？”

&esp;&esp;“怕不是介紹相親物件這麼簡單吧，你們是不是……準備結婚？”

&esp;&esp;沈洪雷老臉更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飛揚第一次骨折那天，我跟他李阿姨是出去聊結婚的事，本來我倆年紀不小了，也沒想鋪張大辦，但也不能委屈了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