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而就在大家都以為沈飛揚的骨折應該恢復差不多的時候，他又被人用擔架抬著送來——另一隻手骨折了！

&esp;&esp;清音都傻眼了，這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二次骨折？很好，兩隻手都折了，他是不用寫暑假作業了。

&esp;&esp;等她忙完手頭工作過去張專家診室的時候，手臂已經處理好了，只聽見張專家氣哼哼的訓人：“這孩子你們怎麼帶的，再這麼骨折下去，是不想要了嗎？”

&esp;&esp;“骨折是會死人的，你們不知道嗎？”

&esp;&esp;沈洪雷灰頭土臉，額頭冒汗，“真……真會死人？”

&esp;&esp;“出血，感染，血栓，你告訴我哪種不會死人？”張專家顯然非常生氣，說話都是從鼻子裡哼出來。

&esp;&esp;“是是是，是我疏忽了，張專家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注意，一定好好看著他。”沈洪雷點頭哈腰，生動演繹什麼叫前倨後恭。

&esp;&esp;清音皺眉，等沈洪雷離開後，她直接向張專家請教：“張老師，您說沈飛揚這樣反覆多次骨折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esp;&esp;“哦，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張專家手中的動作未停，也是有心要考教考教她。

&esp;&esp;“一般青少年反覆骨折在西醫上還是考慮肥胖、缺鈣、暴力外傷和骨髓炎，結合他的年齡和體型，可以排除肥胖，您覺得呢？”

&esp;&esp;張專家點點頭，“對，所以上次我已經讓他們去省醫院做了相應檢查，結果發現他不缺鈣，也不缺微量元素，身體顯示很健康，也沒有骨髓炎。”

&esp;&esp;難道是暴力外傷？那就真是被人打的，又回到自己一開始的推測上，可看沈廠長眼裡的關心也不是假的，忙前忙後，面對兒子的小脾氣也一個字不敢反駁，這怎麼看都不像有暴力傾向或者不良癖好啊。

&esp;&esp;關鍵的關鍵，是這個中二少年表面看著懂禮貌，其實卻不願跟誰交流，清音嘗試了很多種辦法，他都愛答不理的，對於病史的採集非常困難。

&esp;&esp;“目前我也只想到這幾個可能，等晚上回去跟京市海城的老同學打電話交流一下看看。”

&esp;&esp;清音感激不盡，這就是醫學界的好學精神，即使已經到了張專家這樣徒手就能續骨的水平，臨床經驗都是百八十萬病人的積累，依然有不知道的病，解決不了的問題。

&esp;&esp;未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缺乏學習和探索精神。

&esp;&esp;“剛才你說這是西醫上的考慮，那中醫上呢，傳統中醫又是怎麼考慮的？”

&esp;&esp;清音一把捉住沈飛揚的手腕，“主要考慮肝鬱氣滯，陰血火旺，肝腎也有點虛。”

&esp;&esp;沈洪雷嗤笑一聲，“什麼陰虛陽虛的，我兒子除了容易骨折，全身上下就沒有虛的，清科長真是信口開河，飛揚一名青少年怎麼會腎虛。”

&esp;&esp;其他人也聽不懂別的，就聽懂一個“肝腎陰虛”，反正前面和後面的都可以忽略不計，四捨五入一下就等於清音說沈飛揚腎虛，這就是天大的笑話！

&esp;&esp;一個啥都不懂的小男孩會腎虛，這簡直就是瞎胡鬧！

&esp;&esp;清音也被逗笑了，“古人教咱們不能望文生義，沈副廠長的那麼多經典看來是沒讀明白。”

&esp;&esp;別說現在，就是五十年後的人，也把“腎虛”兩個字妖魔化，動不動就往那方面想，清音都不知道這是中醫宣傳的效果還是反效果。

&esp;&esp;張專家也有點生氣，“虧你每次講話引經據典，小清說的明明是肝腎陰虛，腎主骨生髓，腎陰不足，骨頭就不好，自然容易骨折。”他本來就是中醫出身，中西貫通。

&esp;&esp;沈洪雷被懟得老臉通紅，連呼吸都粗了。

&esp;&esp;清音則是直截了當地問：“沈副廠長，你家飛揚的視力最近是不是有所下降？”

&esp;&esp;“你怎麼知道？誰跟你說的？”

&esp;&esp;清音抿了抿嘴，當然是脈象上說的，醫書上說的咯，肝開竅於目，肝不好，眼睛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