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脫下了西裝,塞入了我的肚子裡。瘦小的我就算塞入一件上衣西裝,也看不出什麼。我把買來的香水塞入了口袋,連同買下它的那張發票。
我開始等待著,等待著早上的第一批客人。和之後的交接的店員,來的第一批客人總是在六點到七點不斷的來買早餐。這也是夜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這時候往往是我最困的時候。也是整個夜班生意最好的時候,但今天我格外的精神。
在看見店員騎著電動車出現在店門口,我撒了歡似的跑出了店。
今天的我沒有打下班卡,我覺得那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我開始帶入我的角色,一個意外加班幹了通宵。拿起手機卻發現初中同學今天回國的世界五百強公司職員,此刻拿著自己的零花錢請她玩上幾天。
出門的我跟接班的小王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便利店。
我從來沒做過轎車,大巴是我平時回家唯一的交通工具。而平時早上八點,我應該在回家的公交車上。而到家後則立刻呼呼大睡,但今天我格外精神的選擇了計程車。
去往了機場,腦海裡滿是見面的畫面。
我想起了老式的港片電影,人山人海的候機樓裡男主角總要舉一塊牌子。上面寫上女主角的名字,然後揮舞著等待對方下飛機第一時間就能看見自己。
而我想要一個牌子,卻發現我忘記做了。
或許機場有賣吧,不知道是因為我根本沒去過機場。
計程車到了目的地,找到候機樓我花了半個小時。
機場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以至於我站在候機廳感覺空蕩蕩的。
去了個廁所,在單間內匆忙的換好衣服。我特地拿出了香水噴了幾下,來掩蓋我一夜沒有洗澡的體味。
說真的男士香水真的不好聞,像極了滿身大汗的外國人。
我曾經收銀的時候遇到過不少,隔著櫃檯都能聞到對方的狐臭。和現在沒什麼區別,區別只是這種味道現在纏上了我。
早上九點半,只有登機的乘客陪著我。他們拿著行李箱遊走在我的左右,似乎都在忙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而候機室只有我孤身一人,不用舉什麼牌子大家都能看見我。
而我這一刻也看見了她,烏蘇。那個坐在我前排留著飄逸長髮的女同學,她似乎沒什麼變化。
唯獨的區別只是那一套校服,如今變成了黑白相間的格子衫。墨鏡則遮擋了她的眼神代替了當年的眼睛,我真不知道她是否看見了我。
當然我更無法確定,對方看見了我能不能一眼認出。
晚上當著鏡子,想的一大堆說辭全部拋到了腦後。
我對著烏蘇大喊道:“我是路橋啊,你還記得嗎?”
烏蘇走向了我,摘下了墨鏡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路橋?我的天,真的有人來接機。不是吧?”烏蘇興奮的說道。
我尷尬的笑著說道:“我也不是特意來接你的,昨天晚上加班。下班都今天早上了,看見手機裡你在qq群裡留的訊息就來了。”
“加班?夜班通宵?”烏蘇不解的說道。
我看著烏蘇的樣子尷尬的點著腦袋說道:“是呀,世界五百強。”
“it公司吧?你不會是程式設計師吧?程式設計師好像通宵次數不少,你小心頭髮呀。”烏蘇說著將行李拖到我的身旁,咳嗽了一聲。
“算是吧。”我說道。
烏蘇上手抓住了我的鴨舌帽,將其摘了下來端詳著我的頭髮。
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這頂頭上的帽子。是便利店的員工帽,平時下班我都愛帶著。睡覺的時候都時長會忘了摘,而這次也忘了摘。
“你頭髮挺多的嗎?我還以為每個程式設計師都是地中海呢。”烏蘇笑著說道。
“呵呵。”我剛打的笑著,伸手想抓過帽子。
烏蘇端詳著帽子,又咳嗽了一聲說道:“這紅紅綠綠的是什麼?這商標我總覺得哪裡見過。棒球隊嗎?帽子好舊呀你還帶著。”
“這帽子……”我說道。
“很有紀念價值吧?不然也不會帶成這樣了還一直帶著。”烏蘇說道。
“平時帶著是……”我點著腦袋。
烏蘇將帽子戴在了我的頭上說道:“我知道,長時間工作的人都沒辦法洗頭。戴個帽子掩蓋一下,挺好的。”
我連忙摘下了我腦袋上的帽子,塞入了口袋當中。
我的手此時還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