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誰愛當誰當去,還真當是什麼好東西啦!”
“嘁,孤還不樂意要你呢!”
“別在本娘子面前孤孤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鳴呢。”符柚白了他一眼,絲毫不把他當個回事,“說正事,這江太傅年紀看著也不大,江家怎麼就選出他來摧殘你了?”
“眼睛還挺尖的嘛,小柚子。”李乾景順手從袖子裡翻出個小包裹,遞給她塊粉粉的小糕點,“是不大呀,就比咱們大個九歲十歲的樣子吧,我也沒細算,反正從我記事起,東宮就有這麼個人了。”
她恰好餓了,接過來嚼得十分隨意:“那你啟蒙的時候,他不也還小?這就能當太傅了?”
“沒辦法吧。”李乾景想了想,“江家是帝師世家,我記得太祖開國時就承諾每一任帝師都從江家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仔細思考的模樣倒是難得的滑稽。
“江家大郎江敬之生得早,可惜先天雙腿有疾,就算飽讀詩書也難當大任,二郎江望之才學也還行,可惜是個姨娘出的,家主之位也輪不到他,再然後就是江淮之了,其餘都是些旁支,想都不用想的。”
“縈月也跟我說過她大哥身體不好,出於禮貌我也沒細問。”符柚嚥下一口糕點,講話含混不清,“那這麼看來,他命也挺好的。”
“也沒有吧,教我算他倒黴,哈哈哈!”李乾景驟然一聲狂笑,“話說回來,雖然他挺氣人的,還特別擅長跟父皇告狀,他這個人的學識我是服氣的,一看就是挑燈苦讀出來的,確實有真本事。”
“哈?”她差點沒被噎著,“還有你尊貴的太子殿下服氣的人?”
“但是他煩人的這點沒得洗。”
李乾景伸出根手指擺了擺,抬頭看了眼天色,“好了不說他了!他下午不在,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倆出去玩會?”
“不去。”
符柚拍拍手心裡的碎屑,站直了身子,“找你不如找縈月玩去,我得找她算算家裡有這麼好看的哥哥不跟我說這個賬。”
“好看的哥哥?”李乾景似是被踩了尾巴,騰得一下蹦起來,“你說江淮之?他好看?啊?”
少年甩著他那高高的馬尾,跟撞了邪一般繞著她轉了三四圈,“難道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不是李乾景嗎?跟我讀,李、乾、景!”
“吃、錯、藥!”
符柚學著他的語氣,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提起自己的荷色小裙襬一溜煙跑沒影了。
剛跑出宮門,還沒待吩咐辛夷去帝師府給江縈月遞拜帖,烏壓壓的一群人恰如那將雨未雨時的黑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著她就壓了過來!
她嚇了一大跳:“爹爹,孃親,辛夷?!”
還有二十來個丫鬟嬤嬤跟在後面,瞧著很是面熟,似乎是自己院裡的人。
“哎呀,柚兒呀。”符從南與長公主倆人一人待一邊,圈起她兩條胳膊,“江太傅都派人給府裡遞話啦,說你底子雖欠佳,但一心好學,恨不得天不亮就來讀書啊!好孩子!”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
符柚霎時又急又氣,可符從南激動的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院子裡的這些人爹都囑咐過了,從明日起寅中喚你起身更衣梳妝,兩刻鐘後便必須備齊馬車送你去東宮,好在爹爭氣,這丞相府位置還可以,用不了一刻鐘的時間就能給你送到,你呢到了那裡,就蹭太子殿下一個早膳,然後就好好讀書,爹相信你!”
長公主跟著喊:“娘也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符柚哭喪著一張小臉被倆人架著走,活像被抬去刑場的,“什麼意思啊,怎麼這樣啊……”
“怎麼這樣啊……”
身後人群也驀然炸開一聲低泣。
一小丫鬟癱坐在地上,哭得比符柚還要慘,“不是都說飲溪苑全丞相府最閒,我所有身家都交代出去了,才閒了幾天,怎麼一下子比別的院子還慘啊!”
符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