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枳進來時,剛還得意的晉王就覺得哪裡不對,為何他比自己還得意。
就見蘇枳指了指葛林手裡提著的幾包點心,說道:“老七來看望三哥,這城外大營損失嚴重,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好在這太原城繁華,這不就買了幾包油糕。”
說著他還咂著嘴:“聽說這在山西界,百姓家裡可是要過年才吃得上一回,這東西當真稀罕,在京城還是臣北的北平城,都買不到一塊。這一進太原城就讓老七趕上了,趕著就給三哥買了幾包。”
晉王扯了扯嘴角,他有點控制不住。
那就是窮人家當個稀罕物的東西,過年煎幾個給老人和娃解解饞。從來這東西就不稀罕,不過是窮人捨不得罷了。
他嘴解抖了幾抖,瞟向那幾個油紙包,哼了一聲說道:“為兄常居此處到是不覺得稀罕,還是老七趕緊嚐嚐罷,畢竟是在你的北平城裡都買不到的東西。”
蘇枳這會兒掃了一圈,一眼便看見了凌絕那隻陰損的猴子,便上前抓住領子把人扯起來,從葛林手裡拿過那幾個油紙包,塞到凌絕懷裡說道:“凌先生一直盡心為三哥辦事,這麼稀罕的東西自是賞他才對。趕緊的吧凌先生,就跟這兒吃了罷,本王的護衛伺候著。”
葛林立刻上前,看向凌絕:“凌先生請吃,這可是我家王爺賞的,一個都不能剩啊。”
蘇枳自尋了個舒坦地兒,往那一歪,看向晉王懶洋洋的說道:“等皇上批覆這些日子,左右是閒得無事,便來三哥這兒玩玩,可莫要嫌棄才是啊。”
晉王眯了眯眼睛,隨後看向正被油糕噎著的凌絕:“別吃了,下去辦你的事去。”
這一句話凌絕如蒙大赦,趕忙放下正往嘴裡塞的油糕領命而去。
到了晌午,晉王府擺膳時間到了。蘇枳自己走到桌前看了看,嘆了口氣道:“看到這滿桌珍饈,老七便想起大營糧草被燒,將士們忍飢挨餓還沒有營帳可以修養。”
晉王又在抽嘴角,額頭青筋都跟著抖了幾抖。
接下來就聽蘇枳說道:“為了遭受飢寒的將士,老七得罪了,三哥莫怪。”
言罷朝葛林一招手:“把這些留下一份三皇兄的,其餘的都帶回大營給重傷之人補養。”
晉王氣悶卻說不出什麼,眼看著自個兒眼前的飯菜都被葛林帶人收拾走了,真就留下一隻碟子裡面各樣菜都三筷子,多一筷子都沒給他留。
就這蘇枳還不滿意,非常懇切的問道:“三嫂那邊定也吃不了多少,三哥就派人也去拿來給老七帶走吧,實在是傷兵太多。”
說完他又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還有其他女眷,三哥就是心善,心懷天下百姓,更是不忘受苦的將士,老七自愧不如啊。”
他滿臉的慚愧狀,便等在那兒。
還隔一會兒就催催:“三哥讓下人去辦就行,不用親自去後宅。”
最後,他回大營時,把整個晉王府所有人主子的午膳全都帶走了。
這還不算,臨走時還說:“三哥你快歇著,老七晚膳時再來,這些傷兵多虧三哥惦記著了。”
晚膳?晉王看著自己面前那些像折籮一樣的飯菜,一把揮了出去,朝身邊下人怒道:“晚膳全府上下都喝粥,他要便讓他拎回幾桶去。”
晚膳時蘇枳準時而來,看著那幾桶給他準備好的粥,便喚葛林:“快讓人送回去,這還熱著呢,本王在這陪著三哥用膳。”
於是他就瞪著眼睛盯著晉王,直到對方把那面前的稀粥全喝掉。
走時還是那句話:“老七明日早膳再來。”
可他走之前卻讓人把晉王府各院的點心果子都收拾個乾淨,一個渣都沒剩的帶走了。
次日三頓,晉王就生生喝了三頓稀粥,王府裡也是一個點心都不做了,後宅連王妃在內的女眷也都跟著喝了一天粥。
這麼鬧騰了三日晉王便受不住了,看著面前那碗米粒可數的稀粥,咬牙切齒的說道:“老七,你到底要鬧到何時才肯罷休?”
“三哥莫非心中無天下,無出徵將士?這怎麼是老七在鬧,三哥這麼說,老七真是痛心。”
是痛心,面上比誰都痛心,可他就一整天都賴在晉王府,誰也別想偷吃一口。
監軍楊沫到來時,他就帶到了晉王府。
楊沫是悅兒幼時好友,打量了蘇枳一番,說道:“七皇叔,晚輩跟燕王妃是幼時相識,來之前鄭侍郎託晚輩帶了封信來。”
蘇枳接過信看了看,果然是鄭侍郎親筆所書,又打量一番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