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搜光了身上的東西,主僕三人在生氣的同時還慶幸著,幸好在進了京城後蘭心拿出點心來,三人都吃了個飽。
悅兒大著膽子直視著馮嬤嬤:“這一天上墳趕路便沒吃過東西,之後還要兩日禁食,那便沒有力氣再去給老太太和太太請安了,不然昏倒了也徒惹晦氣不是。”
馮嬤嬤冷哼一聲:“你到打的一手好算盤,晨昏定醒,差一次再餓兩日。”
幾人是弱小的,特別是在這些粗壯蠻橫的婆子面前,就更顯得那麼無力。
就這麼被推搡著回了自個兒的院子,進屋洗漱後悅兒就指揮著兩個丫頭:“把那床榻上的東西全換了,咱們三個不出門的時候就躺著。”
蘭心指了指院子裡悄聲道:“那棵梨樹結了不少果子,雖說還青著,可也不至於餓死咱們就是了。”
惠質朝窗外揚了揚下巴:“你看那個愛爬床的在幹嘛?”
悅兒跟蘭心都回頭看去,結果就看到窗外院子裡,丹珠正拿著一個竹杆在打樹梢上的青梨子。樹梢都沒放過,下面的顯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就不用惦記了。
收拾完床榻,蘭心就一直躲在窗子裡瞄著丹珠。悅兒拖著惠質跟她一起躺在床榻上,就見一直不動的蘭心突然跳起來,撒丫子就往門外跑。
沒一會兒用裙子兜了幾個摔爛的青梨子回來,進屋就往床榻底下塞。還一邊塞一邊小聲說:“丹珠應是出去找筐子了,我再盯著些,她再走時我就再弄些回來。”
惠質一聽立刻跳下床:“我同你一起盯著。”
悅兒也爬了起來:“你們拿回來就好,我來藏。”
可惜丹珠只離開了這一次,之後便叫人來幫忙把梨子都摘走,也一併運了出去。
第一次蘭心只拿了不到十個摔爛的青梨子回來,惠質試著咬了一口,皺了一張小臉兒道:“又酸又硬”。
悅兒拿在手裡一個,問愛吃也會做的蘭心:“你說能不能把梨子煮熟了吃?”
蘭心點了點頭:“可以,就是我們院子裡沒有蜜糖,不然會好吃一些。”
悅兒又擺了擺手自己否定道:“煮梨子會有香氣,很容易被人抓到,就這麼生啃吧。”
主僕三人再也不吭聲,就那麼圍在一起發著呆。
而此時吳家外院的書房裡,吳信忠聽著管家稟報著後院的那些事,末了點了點頭道:“夫人的事便由著她吧,畢竟誠兒去了她心裡難過,總要尋些由頭讓她發作出來。”
管家出去後從內間裡出來一個人,坐到吳信忠對面陰鷙的笑道:“吳大人只做個昭信校尉真是屈才,殿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關要死死的關,放也要放的讓她不生疑,只有這樣那大魚才能上鉤。”
“還請凌先生轉告殿下,吳家定盡心竭力輔佐。”吳信忠與那人說話時態度極盡謙恭,竟然像是面對的就是他口中的殿下一般。
而吳夫人此刻正在想著怎麼折騰悅兒,看著馮嬤嬤搜回來的那些東西,撇了撇嘴道:“真是缺爹孃教育的女子就不該娶進門,這起子下人都不屑於做的她也做得出來。怪不得這沈家敗了,根子就是爛掉的,又能長出什麼好枝葉。”
馮嬤嬤深信不疑的點了點頭:“咱們吳家上下,就連燒火丫頭都做不出這等事來。”
太太得意的緩緩點著頭,馮嬤嬤又道:“丹珠把那院子裡的青梨子都摘下送出府去扔了,如今她是沒什麼可以再偷吃的了。”說著她又嘆息著搖了搖頭:“這等低賤的女子怎生配得上大少爺,若不是出了那樣的事,斷不會讓她進了吳家門,頂著大少奶奶的名分,卻盡做些下等貨色做出來的事。”
主僕二人盡情的罵著,而此時的悅兒主僕三人,正眼睛直溝溝的盯著那個死鬼大少爺牌位前的供品。
“小姐,該去請安了。”惠質收回視線對悅兒道。
悅兒被兩個丫頭伺候著換了衣裳,梳洗乾淨便去給老太太和太太請安。
最折磨人的不是跪下磕幾個頭,而是太太吃飯悅兒要站在一旁伺候。想來這個老虔婆就是故意的,吃的特別慢。馮嬤嬤還時常在一邊說兩句,都是在誇讚著菜色。
雖說晚飯就已經給斷了,可這還不是禁食的開始,要從次日開始算整兩日。
一個時辰後,回到自個兒院子的悅兒肚子一直咕咕叫著,蘭心跟惠質兩個丫頭也跟著湊熱鬧。
丹珠跟鬼一樣盯著她們,三人便只好躺著不動,實在餓了就猛灌茶水。
貢品有人送來,悅兒去給死鬼吳大少爺上香,眼睛幾乎沒離開過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