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很乾淨,那手上很多新舊的傷,又弄髒了便一道道黑泥一樣的傷口。指甲無人替他修剪過,卻是沒有長的,看樣子就是他自己啃的。
有些地方啃的嚴重了,指尖也啃破了,又是一處黑泥樣的傷。
替他擦完,王靜姝自己去收拾了一個箱子出來,拖到他面前聲音壓的很低,就蹲在他身邊,像他一樣。
她裝做偷偷的樣子跟他說:“平哥兒,把菜放進箱子裡,他們就找不到了,留著平哥兒慢慢吃好不好?”
那箱子裡先前被她放進了一個瓦罐,是讓丫頭去廚房裡要來的。
平哥兒堵在床前不讓她碰那些菜,王靜姝就從袖子裡偷偷拿了一塊點心放進瓦罐裡,然後捧起瓦罐從裡面拿出點心來給他。
“平哥兒吃一口,這是姝兒給你藏的,誰也找不到。”他眼睛瞪著她咬了一口,然後她就把點心又放進瓦罐裡,塞到他懷裡說:“放到這裡誰也找不到,都給平哥兒吃。”
他就那麼抱著瓦罐不撒手了,她便試探著拿出一碟子菜來倒進瓦罐,跟他說:“這個也給平哥兒藏起來”。
平哥兒沒吭聲,但並不阻攔她了,顯然是接受了她的建議。她便那麼一樣一樣,都倒進了瓦罐裡,然後哄著平哥兒把瓦罐放進箱子裡。
終於是把他哄到床上睡覺了,那裝菜的箱子就在床裡邊放著,他睡著了手還搭在箱子邊兒上。
王靜姝自去沐浴更衣,回來便睡在了軟榻上。
清晨她是被呼嚕呼嚕的吃東西聲吵醒的,平哥兒正抱著瓦罐坐在床上,用手抓著裡面的東西吃。
這麼熱的天,這些吃的放在那捂了一晚上早就餿了,一股泔水味兒在這洞房裡瀰漫。
王靜姝起身來,看向門口不停往裡張望,卻畏懼著平哥兒不敢進來的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