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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光尚矇昧,原婉然已然用完早飯。
&esp;&esp;近來她早睡晚起,唯獨這日天未亮便起身。
&esp;&esp;丫鬟撤走碗著飯菜便退下,留她一人臨窗吃茶。
&esp;&esp;她吃了兩口茶,不經意間木拉那句話又躍上心頭。
&esp;&esp;玦二爺可喜歡你了。
&esp;&esp;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趙玦從前那些古怪言行因此都對得上,說得通了。
&esp;&esp;原婉然怔怔放下茶杯,想起連日來百思不解的謎團。
&esp;&esp;究竟我言行舉止哪裡不檢點,教趙玦明知我都嫁人了,而且一嫁就是兩個丈夫居然還……喜歡……
&esp;&esp;近來她反覆自問,總要想起在西山那會子,她曾經攙扶趙玦行走,相近而眠。
&esp;&esp;她脹紅面頰,佝僂低頭,將臉埋進雙手裡。
&esp;&esp;“嗚汪?”嗷嗚坐在原婉然身旁,湊過腦袋瓜子嗅嗅蹭蹭,抬起毛爪子輕撓她幾下。
&esp;&esp;你在吃什麼好的嗎?分我一點。
&esp;&esp;猛地原婉然直起身抬起頭,驚得嗷嗚往旁略躲。
&esp;&esp;不對!原婉然又如之前自疑自責那般醒覺,趙玦喜歡她在先,方有擄人至西山之舉,她在西山哪怕避嫌到底,都於事無補。
&esp;&esp;可趙玦為什麼喜歡她?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答案。
&esp;&esp;男女愛悅最尋常的緣由莫過於見色起意,但趙玦身旁有池敏,園裡美婢成群。
&esp;&esp;要說趙玦動的是真感情,他倆相處,何曾出現過教他萌發情愫的契機?
&esp;&esp;莫非是那回他昏倒在繡坊的金銀花架下,教她拖進廊下避雨?
&esp;&esp;這並非什麼了不得的義舉,趙玦昏迷不久便清醒,少了她幫忙,頂多挺在地上淋場雨,死不了。
&esp;&esp;其餘時候,兩人碰頭無不是正正經經談公事。
&esp;&esp;難不成……難不成趙玦熱愛幹活走火入魔,將應酬談生意都視為消遣的他,見她在繡坊賣力刺繡,接下差事便盡心辦成,誤會她是同道中人,難得的知音,因此上動了感情?
&esp;&esp;這般推論匪夷所思,不過趙玦覬覦他人妻室,不惜殺人放火,什麼離奇的情由擱他身上彷佛都不離奇了。
&esp;&esp;這些天園裡依然無風無浪,平靜得很,原婉然猜想她在花田放出的風箏飛到哪個旮旯兒去了,無人尋獲並知會韓一。
&esp;&esp;外頭救兵不來,十六日成了她僅有的逃離線會。
&esp;&esp;趙野出事已經教她寢食難安,趙玦擄人的真相又水落石出,後者為了強奪她竟能殺人,誰曉得接下來還會幹出什麼出格事體。
&esp;&esp;原婉然想到此處,臂上起粟,趕緊吃口茶定神順氣,告訴自己:逃,一定得逃!
&esp;&esp;冷不防丫鬟走來稟道:“原娘子,玦二爺來了。”
&esp;&esp;說曹操,曹操就到,原婉然噗的噴出口中茶水。
&esp;&esp;“咳咳咳……咳咳咳……”她口中茶水沒噴盡,部份嗆進咽喉,不由大咳。
&esp;&esp;“嗚汪……”嗷嗚在原婉然身旁轉,丫鬟則替她拍背。
&esp;&esp;“別拍背。”趙玦走來道,“她正該儘量咳出茶水,你拍背反倒教她難以施力。”
&esp;&esp;原婉然不可自抑咳出眼淚,百忙之中埋怨趙玦:你不來,我也不至於嗆到啊。
&esp;&esp;其他丫鬟見趙玦來了,將屋裡已然光潔的紫檀鏤雕繡墩迅速仔細擦拭一遍,搬到他身後。
&esp;&esp;趙玦渾然未覺,淨盯著原婉然。
&esp;&esp;小村姑這一嗆,肉眼可見地受罪,咳得面紅流淚,弓成一團。
&esp;&esp;丫鬟通報他到來,原婉然在鄰室便即嗆咳,他頭一個想頭是:該!
&esp;&esp;讓你撒謊耍奸,這下心裡有鬼,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