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皇帝蹙眉時候是很帶了幾分冷意的,此刻壓低了眉峰直盯住了人來,便是平日裡風流多情的長眉也要帶了幾分逼視,凌厲地飛入鬢角。
&esp;&esp;君後終究是拗不過她,只得嘆了口氣,輕聲道,“……地下是要涼些。”
&esp;&esp;掌中那一截腕子漸漸溫熱起來,教人捏得久了,還會泛起淺淡的海棠色。
&esp;&esp;“冷便是冷,先生不必哄我。”
&esp;&esp;“別這樣,陛下,”知道贏不了她,君後只有順了皇帝動作繞去她跟前,跪去她身前仰頭看她,“臣不冷,您也不用以此折磨自己。”他另一隻手輕輕覆上皇帝的,“您為臣做得夠多了。”
&esp;&esp;腕上的手這才緩緩卸了力道。
&esp;&esp;“我想用甜糕。”
&esp;&esp;“好。”皇后柔聲笑,起身挪了盤碟來,拈了一塊兒喂去皇帝唇邊,“臣專囑咐少擱糖的,陛下用多少也不妨事。”
&esp;&esp;誰知皇帝笑得狡黠,抓了他手去,一口咬掉了甜糕,還不忘用舌尖掃過指尖上灑落的椰蓉糖粉。
&esp;&esp;皇后立時便紅了臉,“陛下……”
&esp;&esp;“又沒得旁人,先生怕什麼。”她只笑,手上卻早不安分地抱上他纖腰,“總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esp;&esp;“您開這種玩笑做什麼……”君後無奈,由著人將他推上了窗邊羅漢床,只仰面躺著看皇帝,“臣怎會有事瞞著陛下。”
&esp;&esp;眼見著她壓了上來,只將耳朵俯在胸前,君後才一時警覺,往後縮了縮身子。
&esp;&esp;沒有聲音。
&esp;&esp;“是不是我不這樣,先生就不會說。”皇帝趴在他身上,盯緊了皇后那對榛色的眼珠,“從前也是如此,旁的雖不瞞著,卻偏偏只有自己病著要瞞我。”
&esp;&esp;“如今……”如今不同了。君後本想回話,想了想又沒有出聲,只撫摸起妻君的背脊,“以後不會了。”
&esp;&esp;以後哪還有什麼能瞞的。
&esp;&esp;君後也知這話說得不妥,只怕勾她難過。
&esp;&esp;可皇帝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旁的,只勾著人頸子磨蹭,清淺的呼吸就這麼纏在頸側耳畔,撓得人心癢。
&esp;&esp;幽微的蘭草香氣也只安靜地環繞在鼻尖,淺淡清寒,還帶著點特有的溫潤。
&esp;&esp;從前不曾在意,太久沒嗅到,如今再捕捉到,才發現原來這點香氣便能教人平靜。
&esp;&esp;皇帝只嫌不足,已然是將鼻尖都蹭在了君後頸子上,順著下頜骨爬上他唇角。
&esp;&esp;“陛下……”君後有些難耐,輕輕推了推皇帝,“還在書齋中呢……”
&esp;&esp;“人都叫退下去了……”她低聲嗔道,“就親一口……”一邊說著便已含住了身下人的薄唇。
&esp;&esp;他其實不善此道,從來表現都不好的。新婚夜裡分明他才是年長那個,卻反被年幼的妻君壓在底下采擷,纏綿了許久都只知被索取,學不會回應;後頭幾年雖蜜裡調油,下了朝總黏在一起,帳中也總是推叄阻四,說什麼也不肯給了她,至多不過以手口侍奉人去了便要推著就寢。
&esp;&esp;便是後來得了赦令回京之後,他也總是差點功夫,很有些生澀,只能由著妻君索取罷了。
&esp;&esp;坊間總愛說馮郎那太子太師的高位不過是以色事人才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其實他床笫之間那點侍奉不過爾爾,妻君愛重,也不為了帳中淫巧。
&esp;&esp;從前如是,如今亦是。
&esp;&esp;皇帝兩手壓著君後手掌,腿上只纏著他腰,免得他以禮法之流推拒,一面地加深這個吻,勾著君後小舌不讓他後退,只能任人採擷。
&esp;&esp;“唔……”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全數被皇帝堵了回去。
&esp;&esp;四手相抵,十指交纏。
&esp;&esp;他似乎是忘了新婚夜是如何被妻君哄騙著便交了出去,在綿長的相親中一時以為她只是吻,放鬆了身子由著她要,卻沒